胡将军眉头一皱,她搞不清此刻周培的想法。

周培摇摇头,“真的没有人来告诉我,吃午饭的时候,我在食堂捡到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周兮野结婚的事。那纸条是给我的,但是我并不清楚,放纸条的那人是谁。”

胡将军神色有所放松,微微一笑,“希望你说的是实话。”

周培抬起手,手铐作响,“我都这样了,没有必要说谎。”

胡将军没有多逗留,站起身让警卫带走他,一个人走出去。周培看着她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将军,您觉得谁让我出去能得到好处?”

胡景脚步一顿。

“那人告诉我这件事,无非就是想让我出去把周兮野的婚事搅黄,或者是让她不顺心,让裴家不顺心,您觉得,睡的可能性大?”

胡景扭头看他,“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让你义无反顾地跑回北京?”

周培笑了笑,“胡将军,我觉得这个人可能与苏州军区的事情有关,他能渗透到部队里,自然也就能通风报信。”

“那件事早过去了,你提它做什么。”

“现在能够为所欲为的人,除了令家,还能有谁能这么做,还能有谁敢这么做?”

周培的话音落,胡景的脸一沉。

“我姐姐得罪了他们,令家的人之前对我姐姐做了什么,您肯定知道,他们就是想要她死。”

“令家让她死?”胡景收敛情绪,“他们想让你姐姐死,她早就活不成了。”

周培阴阴一笑,垂眸,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铐,“我没什么好说的了。”

回到监禁室,周培靠在墙边坐着,令行止用周兮野胁迫他,必须让他去北京,到底为什么,周培自己也想不明白。

周围很安静,白色的墙上几个红色的大字,军用床绿色的被子整洁。周培抬手抹了一把脸,微微叹口气,他不能再如此被动了,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周兮野,他必须强大起来。

很快,又过了两三天,蒋云鹏亲自提审。

沉着脸进去的蒋云鹏,笑着走出来,“谁都有犯错的时候,给小周一个机会,让他完成任务,将功抵过。”

周培被蒋云鹏放了出来,在部队的食堂外,他仰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湿度大,看不到蓝天。

他走进食堂里,打了一份饭,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主持人正在宣读新闻,“前杭州市市长卸任后,海淀区区长裴知予走马上任,担任新一任杭州市市长,裴知予的简历如下……”

周培愣住了,慢慢放下手里的筷子。

这一瞬间,周兮野的呼吸都停滞了,好像面前宽阔的马路上裂开一道很深的口子,深渊,她看不到前路。

她听着裴知予的简历,都快忘了怎么呼吸。

为什么?

周兮野一下子很乱。

裴知予?为什么是他?他们谈判的结果就是让裴知予上位?周兮野随便想了两个理由,此刻她无法理性思考,手抵在额头上,桌面上杭州市的基本资料,白纸黑字形成一个漩涡,那一瞬间她真的感觉天地都在动。

“小周?小周啊……你没事吧?”

艾建设的声音传过来,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子。周兮野猛地站起身,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她得问个清楚,上了车,一路狂飙,遇到挡路的,喇叭按住不放。

降下车窗,风从车缝隙中钻进来,她感受着凌厉在脸上刮过。

头发乱飞,她想不了太多,她不明白,不理解,满腔的怒火不知该去何处发泄。

往事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

为什么?为什么她做了这么多努力,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她真的想知道,为什么。

她做错了什么?是,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公平,可她愤怒。

如果世界是一面镜子,她一定是击碎镜子的铁拳。

车飞驰,停到了叶利峰办公地点的门外。

手指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