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笑,她那个娘怕是要笑歪了脸!”银儿忿忿不平,竟越说越怒,“瞧她先前那样,还问你,‘有什么可遮掩的’,原来是将闺女脸上的疤当做他们老卢家的招牌呢!怪不得都说后娘心狠,我今天算是见识了!”
原来是后娘,想必就是卢昭容那弟弟的生母了。
静临眼瞧着前方浮动的人群,幽幽道:“亲娘就会不同么?”
“这还用说。”
银儿不假思索道,说完又奇怪地转头看向静临,“你娘对你不好吗?”
静临垂下头,伸手折了根枯草杆,在鹅卵石路面上胡乱扒拉,半晌方抬眸看向银儿,“我是嫡母养大的。”
银儿默了默方道:“大户人家就是这样,家大业大,人口也复杂。”
静临扯起嘴角笑笑,“什么大户人家,破落户罢了。”
“那……你亲娘还在吗?”
银儿忍不住好奇追问。
“在。”静临看着地上大小不一的鹅卵石,仿佛看到了花二娘枕边摇落的翠钿,“她……她是个……”
静临斟酌词语,想说她是个很不成样子的女人,话到嘴边却拐了个弯,苦笑道:“我和她并不亲近,她也许……也是有苦衷的。”
第19章 折薪俸师徒齐布局,遇翠柳不循微露意
到了刘阶寿辰这日,积水潭西南沿岸空前热闹,人群熙攘,叫卖声不绝于耳,堪比庙会。
布棚车和油毡纸已经抢占了临水一线,沿着悬挂彩色丝绦的大理石栏杆,每走几步必有首饰摊子,上挂各色珠钗头面,下铺一应香囊扇坠等时兴玩意;古董字画摊子必然挨着算命测字的,画扇面的先生笑眯眯地看着来往人群,也兼传影、写信的营生;至于南北点心,花样繁多的零嘴儿,更琳琅满目,自不待言。
刘阶站在后花园里假山上的风禾亭中,遥遥地望向水边的喧哗,喟叹道:“还是热闹好啊!”
顿了片刻,却又话锋一转,道:“与从前相比,终究还是冷清了些。”
谢琅和陆梦龙对视一眼,都知他意有所指,却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好拿眼求助于段不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