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小客栈的老板娘得了一锭赏银,用牙咬了咬,确认是真的无误,立即眉开眼笑?,与那相貌粗豪的客官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冉常家的阴私事。

“柳兰蕙端庄持重?我?呸!那都是男人们瞎说的,他们个个都是睁眼瞎,既看不出谁是矫情贱人,也看不出谁是狠心毒妇,他们能知道个屁!您去找冉家邻舍妇人,随便抓一个问问,谁不晓得那毒妇是佛口蛇心!”

“哦,怎么说?”

“哼!他们家有个妾室叫花二?娘,您肯定听说过吧?那可真是个可怜人呐!闺女刚生下就被柳兰蕙抱走了,不让她看,也不让孩子叫她娘,可怜呦!”

“冉常不是很?宠爱花二?娘么,他也不管?”

“要么怎么说柳兰蕙毒呢!”老板娘忿忿不平,“她会装啊,人家说了,‘让妹妹专心伺候老爷,孩子我?来养’,冉常那畜生竟然就答应了,听说那会儿花二?娘还?没出月子呢!”

客官面露恻然,终究是男人,无法与老板娘一样对此感同身受,因就话?锋一转,“我?可是听说,那花二?娘为人放荡,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么?”

“什?么呀!”

老板娘不赞成地皱起?眉头,“那都是柳兰蕙逼的!”

客官面上蓬乱的虬髯耸了耸,示意她再往下说。

老板娘撇了撇嘴,像是不屑,“柳兰蕙是毒,说实在的,最可恨的还?是冉常。当年他也阔绰过,不然也不会一掷千金买回花二?娘。后来生意赔了本,便回乡来开杂货铺度日?。再后来,生意周转不济,夫妻两个便在花二?娘身上动了歪心思。”

老板娘说到这里打住了,“嗐!总之啊,他们家一堆烂事,那对公婆没一个好人!”

客官明白她是不忍心再往下说了,因而也就猜到那“歪心思”指的是什?么,是以牙关紧咬,一脸的络腮胡子因激愤而根根直立,像是冷硬的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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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冉常家中?来了位不速之客,虬髯蓬乱,五大三粗,自称姓冯。

这江湖客说身上没了盘缠,想要借贵府住上一宿,“只要一壶烧酒,半斤干粮,明早就走,绝不叨扰老先生。”

话?是说得客气,可说话?时一双豹眼环睁,透着股腾腾杀气,看得冉常心里打鼓,腿肚子转筋。

“好说、好说。”

冉常早年间做行商时也是与江湖人士打过交道的,知晓这些人的脾性,得顺着毛摩挲。

暗忖此人没有打家劫舍之意,便将人让进来,吩咐下人置备酒菜,自个则小心地陪话?,试探他的真正来意。

冯象山老实不客气地在冉府转悠了一圈,“怎么不见女眷?老先生一个人过么?”

冉常也不敢计较他问话?无礼,只老实回答,“您有所不知,小老儿膝下单薄,拢共只有两个女儿。老大远嫁去了北京,老幺也与京城了一户人家定了亲,她娘便是去送她了,上月初才走的,约莫得明年开春才能回来。”

“既是远嫁,”冯象山眯着眼睛看过去,“此去千里迢迢,风波险恶,江上又?常有匪徒出没,想必夫人一介女流难以应付,老先生也放心么?”

冉常手攥成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小老儿身子不好,受不得江上风波。我那夫人却是一贯要强的,正好外侄赶明年的春闱,有他护送,我?也放心,乐得在家躲个清闲。”

外侄?柳兰蕙的侄子,莫不就是柳文?彦?

当时船上可没见他,那母女哭哭啼啼,只说仆人都教江匪给?杀了,半句话?都没提到柳文?彦。

莫不是存心遮掩么?

冯象山心里一动,真教不循给?猜着了。

当时走到半路,不循觉得不对劲,想派人跟踪柳兰蕙的船只,奈何相背而行,彼时已距离过远,漕船就快到徽州地界了。

于是他索性教老冯下船,要他务必将花二?娘的行踪打探清楚,“有必要的话?,就把人接来北京,你见机行事。”

老冯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