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阵旋风刮过,一个藏蓝身影闪现,就听一个响亮的耳刮子,扇的徐碧云跌到了罗汉八仙桌下。

这一巴掌力道极其大,徐碧云发髻钗环散落一地,脸上登时一个火红掌印,火辣辣肿胀起来。

萧知节立刻要上前捉她,眉眼冷冽如寒冰,厉声呵斥,

“混账东西!我家先生是圣上钦提的钦天监阴阳司大先生,老国公们都得客气尊重行礼,你个刁妇出言不逊怕是想死不成!立刻随我去刑部问审,我倒要看看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徐碧云这才知道自己得罪了贵人,吓得魂丢千里,匍匐着爬到老夫人床榻,捂着脸嘤嘤的哭,

“老夫人救我,碧云知道错了。”

本就心焦如焚,徐碧云又惹怒叶先生,若叶先生真要对徐碧云发难,乔家又多一桩祸事。

乔老夫人气的对着她另半张脸狠狠扇下去,

“你个作死的小娼妇,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嘛,还不滚下去!”

柳婉儿立刻搀扶着哭哭啼啼的徐碧云离开。

此时李妈妈跌跌撞撞奔了进来,着急忙慌的跪下道,

“老夫人,不好了,祠堂里的牌位不知怎的,竟倒了一大片。”

叶青丘闻言冷笑,也不多言,只拱手准备告辞,

“侯府事忙,尔等还是先行离开。”

说罢就伸手招呼身旁萧知节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刚刚还在犹豫的老夫人一听祖宗牌位倒了,心头一泼凉水,吓得冷汗淋漓好似大祸临头。

心道若是再不狠狠心花些钱,侯府怕是再无一日安宁日。

乔老夫人忙道,

“先生且慢!这钱明日便能凑齐送至府上。”

叶青丘眉头微挑,薄怒的脸化开,冲乔清舒眨眨眼。

转身看向老夫人,这才略给了点好脸,

“那等明日银子到了,我再来开坛做法。”

叶青丘捋着胡须沉思片刻,又提笔写下一张字条塞入锦囊中,递给了乔老夫人。

千叮咛万嘱咐道,

“这一锦囊,老夫人万万收好,白氏头七之夜打开,定能清除那邪祟,保侯府平安。”

第5章 做假账

乔老夫人闻言,忙小心翼翼将那锦囊揣入怀里,多番致谢又致歉。

挣扎起身恭送叶青丘和其徒弟至西角门处离开才作罢。

此时天已大亮,寂静的临安大街也从沉睡中苏醒,变得热闹起来。

只永昌侯府,白绸悬挂,进出皆是丧服,萧索悲切。

乔清舒忙了一整夜,此刻身子疲累不已,匆匆回竹青轩小憩。

睡下没多久,就被隔壁的嚎哭声吵醒。

揉揉眉心,乔清舒便起身穿衣道,

“听这动静,许是陈姨娘来了。”

一旁服侍穿衣的临冬皱眉嫌弃回道,

“姑娘一猜就猜准了,真讨厌,吵了咱们姑娘休息。”

正在布置茶饭的晚秋也附和道,

“府上就属陈姨娘最聒噪,公鸭破锣嗓,扯着脖子日日嚷,今早一听说太太去了,从她海棠苑一路嚎丧嚎过来的,就连临街的狗都跟着叫唤起来了。”

陈姨娘本是个小门户的佃农女,生的浓眉大眼,姿容浓艳,早些年乔济州去庄子上办事一眼相中,带回来做了小。

陈姨娘嗓门大,为人热情,说话做事不拘小节,可惜心思太多又不聪明,平白惹出不少事来,虽都不是什么大事,但很是糟心,故此白氏并不太喜她。

前世陈姨娘早已与徐碧云交好,而且当年哥哥被拐一事,这贱人也插了一手。

想到此处,乔清舒不禁握拳深吸一口气,暗暗咬牙道,你自然也是跑不了的,等我收拾完大的再来收拾你。

乔清舒拾起桌上预备好的杭白绸纱绢花缓缓戴上,略吃了些茶饭,又问,

“荷姨娘来了没?”

临冬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