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上衣,露出底下骨肉匀称的上半身,看着面前仍旧傻站着盯着他看的文烨,眉心蹙得更紧了些,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冷意,“过来,上药。”

“哦,哦。”,文烨这才回过神来,心里局促又慌张,整张脸都红透了,低垂着头匆匆上前,还一边懊恼着自己刚刚的失礼行为,抬眼偷瞄着尤珩皱起的眉眼,解绷带的手更是越发地小心翼翼起来,心情沮丧又失落,看公子这满脸不悦的模样,显然是觉得他刚刚的行为太过冒犯了。

文烨去过的最远的地方也不过是两村外的落霞镇,再远的地方他就不知道了,也不敢去,帝都京城在他的脑海里更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是一个他永远都接触不到的名词存在,他不知道京城的那些规矩,也弄不清那些事情在公子面前会是一种冒犯,只能更加地小心翼翼,解绷带的时候更是万分的小心不敢触碰到尤珩的身体,姿势显得很是别扭诡异。

明明昨晚两人连最亲密的事都已经翻来覆去地做了个遍,如今面前人却是这幅小心的姿态,对他的身体更是唯恐避之不及的模样,连一丝一毫都不敢触碰,明明刚刚还一脸看着他痴傻呆愣的样子,如今这般作态又是作什么?

尤珩无法理解,眉头皱得更深了,周身的气场也不自觉地低沉下来,无形的威压蔓延开来,且逐渐加重,

文烨不知道威压这种东西的存在,只是本能地察觉到面前公子气场可怖,再看着尤珩那冷若冰霜的侧脸,手上更是吓得狠狠一抖,指尖划过公子结实的胸膛,底下皮肉猛然紧绷,文烨吓得一抖,下一秒手腕便被人给用力地捏住了。

“对,对不起。”,没等尤珩开口,文烨自己便先道起了歉,公子金尊玉贵的,又岂是他这样的粗人能随意触碰的,会生气发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文烨低垂着头,手腕还被尤珩紧紧地攥在手心,腕上温度灼热,热度一路烧到文烨的心头脸颊,他心跳的厉害,一紧张就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只能沮丧地低着头,不住地嗫喏双唇。

尤珩坐在床上,文烨正俯身站在他的面前,两厢视野比较,尤珩又比文烨高大许多,所以即便现在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尤珩的视野角度仍旧比文烨要高一些。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结结巴巴胡乱道歉的瘦小青年,视线落在文烨焦急不安的眉眼上,又滑过他红痕斑驳的脖颈间,最后透过他俯身敞落的衣领间,落在他胸前那颗红肿未退的茱萸上。

尤珩眉心放松,眼底眸色微凝,手里腕骨纤细,他甚至都不需用力便能轻易折断,若他当真动怒,面前青年不需他抬手便能轻易绞杀。

他没怒只是觉得奇怪,文烨刚刚触碰到他身体时,一股一起的酥麻感自胸前直窜天灵,神经都连带着紧绷起来,下腹处更是泛起了诡异的灼烧感,昨晚的那股燥热感似乎又自心头涌起,无端地令他感到烦躁,如今看到文烨胸前那颗硬挺的嫣红,喉口更是莫名地干渴起来,漂亮的喉结在脖颈间缓缓地滑动了一下。

尤珩微微用力又将人拉进了些,文烨惊叫一声,空闲的那只手搭在尤珩的肩头,整个人险些身形不稳地栽倒在尤珩的身上。

一碰到尤珩,文烨又连忙收回手,脑袋垂得更低了,他未经允许又触碰到公子的身体了,对方心里怕是会更生气了,他缩手缩脚地站在尤珩的面前,面上急的都快落下泪来,完全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方尤珩看他时那逐渐不对劲的脸色以及越发暗沉的双眸。

“你……”,尤珩刚张嘴,文烨的身体就是一抖,像是只受惊的小兔子,看上去莫名地透着几分可怜兮兮的意味,

尤珩抿着唇,视线扫过面前人逐渐泛红的眼眶,而后又落在文烨紧咬湿润的唇上,那张唇他昨晚曾经反复地品尝过,那般柔软湿滑的触感似乎仍然残留在他的唇齿间,让他如今莫名地有股冲动想要再次采撷一番,好好地回味回味。

察觉到自己那股诡异的想法与冲动后,尤珩又重新蹙紧了眉,他松开握住文烨手腕的手,语气比之刚刚又冷了几分,“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