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杨重镜收拾厨房的手一顿,唇角还是上扬的。他眸子里透出些不可置信,不敢相信刚刚那句话会是从季楠口里说出来的。
他摁在厨房案台边缘的手不受控制地轻颤, 嗓音也同频地发出共鸣,重复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季楠被这样的眼神看的遭受不住,有些狼狈地躲开杨重镜的视线,喉结滚动几下,说:“……我说我累了。”
“我去美国,交换生的申请已经下来了。”季楠偏过头,呼出一口气,又重新看向杨重镜,缓慢地说:“下个月就要走。”
“你出国,和我们分手有什么关系。”杨重镜松开撑在案台上的手,朝季楠的方向走了几步,又在他面前停下。
他字字质问,每一声都含着利刃,刺进季楠的每一寸肌肉,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但是在大多时候,沉默就已经是答案。
杨重镜在这阵沉默中逐渐慌张,他敛去笑意,大脑在一片混乱中做出决策,唯一的想法就是要说点什么,或者做点什么,让季楠不要走。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是无法集中精神去思考东西的。
他甚至说不出哪怕一个字,只会近乎僵硬地注视季楠,然后徒劳地想要抓住他的手。
“因为我累了。”季楠第二次说出这个字眼,神情已经从刚开始的心虚,变得冷淡,裹上了一层坚不可摧的面具似的,甚至没有分毫眼神的波动。
“我不喜欢你,所以要分手,这个理由,你满意吗?”
季楠眼睫很轻地动了一下,随后撩起来,杨重镜死死盯着,看不出一点情绪。他轻嗤一声,补充道:“哥哥,你真的感觉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