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怎么想的,显然并不重要。
杨重镜一出现,季楠就无暇管其他了。他跟在人身后,眼巴巴地看着,也不敢搭话,怕一个不小心,就再次将人气跑。
“喝药了吗?”
反而是杨重镜先开了口,他蹲下身,在原来他的床位旁,拉开床头柜,搜寻着什么。
“吃了。”季楠先是一愣,随后乖乖巧巧地回答。他站得笔直,像被审讯的士兵。
杨重镜没说话,把床头柜里的药拿出来,仰起头,将那个袋子递到季楠的方向。
他似笑非笑,神情讽刺的要命,轻声说:“是吗?看上去好像没有动过。”
季楠大脑空了空,他张开嘴,下意识地想要为自己辩驳,哑了几秒,还是认命地咬紧唇,说:“……对不起。”
谎言被戳破得实在太快,是季楠都没想到的速度。
撒谎是个很难改的习惯,就在刚刚,杨重镜似笑非笑的那一个瞬间,季楠第一个反应还是,说点假的糊弄过去。
甚至不需要思考,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条件反射。
“季总和我说什么对不起,”杨重镜音色依旧淡薄,他敛去那点少的可怜的笑意,眼睫下垂,遮掩去眸里的神色,道:“只是记错了而已。”
季楠被杨重镜的语调说的有些发慌,他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记错了,我,我就是……”
“对不起,我不该撒谎。”季楠停了又停,最后蹦出来这样一句道歉。
杨重镜听到的那一刻里,甚至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他脸上的神色都要维持不住,迟来的情绪涌上心头,几乎将他整个人吞没。
“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