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一个正常人。但是他是真的害怕,这些天,他刻意地不去想病好了会怎样,怕失去唯一一个可以接近杨重镜的理由。
季楠贪恋杨重镜监督自己,关心自己身体的样子。他愿意为此忍受肉体上的伤痛,换取来自爱人的关心。
对于季楠来说,爱是能止痛的。
楼道声控灯逐步亮起,季楠沉重的脚步声和行李箱的滚轮声响在一起,灯光冷白,照出空气中的光圈。
浮浮沉沉,是漂浮其中的尘埃。
雨水顺着身形曲线滴落在瓷砖表面,蜿蜒成一道线,蔓延在季楠背后。
他浑身湿漉,眼神平静,像从海底来的人鱼。并不狼狈,反而莫名的勾人。
“哥哥,能借一下淋浴间吗?”季楠踩着拖鞋,撩起眼皮,稍垂着头,说:“我家里的水管坏了。”
杨重镜堵在门口,看见季楠这副样子,眉头瞬间拧起来,说:“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那你换洗的衣服呢?”没等季楠回答,杨重镜就紧接着问。
他身上穿着家居服,头发也柔软地垂下来,身后是橙黄的温暖光线,和季楠对比鲜明,宛如两个毫无相交的世界。
季楠反应有点慢,声音也是,看上去还没从自己的精神世界缓过神来。
他眼神惊诧,半是犹疑地问:“……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