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真是,难得啊!她无力地仰倒在地,似哭似笑, 似悲似喜,可惜,她一辈子也?无法拥有!
另一厢, 饮了玉露春的裴妍在车里?就不正常起来。初春正是春寒料峭的时候,此时天已黑透,外?面凉意袭人。裴妍却浑身滚烫,身上的大氅也?被她给扯散开来。
马车里?裴娴又?是抱着她,又?是给她理衣服,花了好大的功夫,心里?疑惑:阿妍酒量不小啊!怎么今天吃成了这样?难道是久别重?逢,高兴得?
好在进了钜鹿郡公?府后,裴妍只?是靠在裴娴身上,由?裴娴和婢女帮忙架着走,并?未出声。
裴娴捏了一手的冷汗,生怕她突然发酒疯,把长辈们?引来。
裴娴好不容易把人送进了内院,交到容秋手上,只?觉累得虚脱,正巧婢子们?端着热水进来了,裴娴便把裴妍交托给她们?,自己告辞了。
然而?她将将走出院子,就看到一人正立在院外?的回廊上。
月黑风高,裴妡披着鹤羽大氅,手提孤灯,一身肃杀,身边竟无一侍从,也?不知她是恰巧路过呢?还是特意候着自己?
裴娴本想与往常那样,与她打个招呼就走。
不料裴妡却先她一步挡住去路,半是质问半是讥讽:“我家阿姊可是吃醉酒了?阿娴姊姊竟不劝着她些?”
裴娴暗叫不好,她知道裴妡看不上自己,自己同样也?不待见她。若在平时,她想答就答,不想答也?不必理会。钜鹿郡公?府权势再大,也?不会为难她这个族长之女。
只?是这回,她引裴妍与张茂密会,使得裴妍醉酒而?归,难免有些心虚:“今日高兴么,就与阿妍多?饮几杯。”
今日为何高兴?裴妍又?是与谁多?饮了几杯?裴娴没明说,裴妡也?猜得出来。
“呵!”她嗤笑出声,朝裴娴走近两步,用她俩才能?听到的声音,警告道:“你要怎样为你的夫君铺路我不管,但休想拿我阿姊当垫脚石!我阿姊虽无父,我阿耶却不会不管她。真要说起来,老家的族长换换人也?不是不可以!”说罢鄙夷地看了眼裴娴,绕过她,径直离去。
裴娴何时受过这等威胁与侮辱?她只?觉怒上心头,抬首欲自辩,却到底心虚,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来。
何况,裴妡也?没打算听她解释,说完就走,压根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她自辩无门,只?能?瞅着裴妡渐行?渐远的背影,恨恨地跺了跺脚,无趣地出府了。
再说裴妍躺到床上后,只?觉小腹处酥痒难耐,自己辗转反侧,却无从排解。
容秋以为房里?炭火太足,她热得难受,便把她的外?衣褪下,只?留了单衣,又?拿温水给她拭了脸脖子和手脚。
没想到被容秋划过的地方,更是激起了裴妍的一阵战栗。她一把抓住容秋的手,在身上乱揉着,似乎这样能?舒服许多?。
容秋知道裴妍晚上是与谁出去的,因此,尽管她觉得裴妍醉酒后的样子不太对劲,依然没敢去长房禀报郭夫人,只?是小心地伺候着。
至于掌家的王夫人,她到底是隔房的长辈,与长房的小郭氏本就关?系尴尬,即便知道裴妍与族里?的姊妹出去玩耍且醉了酒,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厨下给她煮了碗醒酒汤。
醒酒汤很快熬好了,容秋小心翼翼地给裴妍喂了几口。汤里?有催眠的药材,不久,裴妍便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见床帏里?的人渐渐安静下来,容秋这才小心地退了出去。
只?是,这醒酒汤解的是酒,却不是玉露散。睡着后的裴妍依然燥热难耐。她不舒服地交叠着双腿,翻来覆去,不知应该怎样排解。
模糊之中,她似乎看见了张茂。只是不知为何,张茂的身上衣衫不整,中衣大敞。
她却一点没有羞躁,反而?没脸没皮地贴了上去。
“阿茂哥,抱抱我!”她忍不住道。
这声呼唤千回百转,媚意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