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妍脚步微顿,想起方才卢谌的话来。看来这干亲,她不认也得认了?!
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直道……
“阿兄, 阿嫂!”
裴妍恭谨地向成都王与乐王妃行?颔首礼。夕岚色的襦裙领口微敞,露出一段白嫩若天鹅的脖颈。
“好妹妹!”乐妃笑意盈盈,从手腕上卸下一只鲜妍如血的珊瑚嵌珠镯, 套在?裴妍凝脂的手上。于是裴妍的腕间霎时红的地方极红, 白的地方极白,连一向自诩持重?的成都王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卢志的夫人崔氏适时捧场:“也就王妃与元娘这样能掐出水的女子?方敢戴这样亮色的镯子?。我只盼着海里?能多长出些, 好戴在?二位贵人身上,让我等多饱眼福。”一席话捧得乐王妃很受用。
筵席结束, 宾主尽欢。时辰已是不?早, 司马毗牵起裴妍的手, 与诸人告辞。
乐妃给二人准备的客室在?金凤台上。从铜雀台过去, 需经过一段浮桥一样的阁道。
裴妍经过阁道时,恰迎面行?来一队提灯的黄门,见到贵人,赶紧战战兢兢地避让到一边躬身行?礼。
裴妍扶着司马毗往前行?了几步, 突然停了下来。她?回?身看去, 那队提着灯的黄门已然起身离去,好似一尾移动的游蛇。
司马毗亦停下脚步, 突然问她?:“卢大郎与你说了什么??我看他离席很久。”
裴妍摇头?:“我也是更?衣回?来时才遇上的他。旁的倒没什么?, 就是感?慨了一番他对公主的深情?。”
“呵!深情??阿妍还是天真!”司马毗嗤笑, 他拍着裴妍的手与她?讲古:“卢志一脉本是范阳卢氏的嫡枝,却受旁系压制,自曹魏衰败至今,一连三代, 朱紫公卿无一人出自他家。好不?容易因着卢贵人的裙带,出了个驸马都尉,自舍不?得丢了这尊荣。”
裴妍没有反驳, 她?知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的想法。甚至可能卢谌的父母,也是这样认为的。至于卢谌自己的感?受,反而?没人在?意说了也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