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妍闭上了眸子,手?臂也攀上他的她?把自己完全交付了出去!
张茂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子,小嘴,继而俯下身?去。
当疼痛如预料中袭来时,裴妍还是忍不住整个人瑟缩起?来。这?哪里有?意趣了?分明就是钝刀子割肉!
她?这?个样子令张茂亦不好受。他艰难地?起?身?,拿手?拭去她?额上的冷汗。
“一会就好,”他安慰她?,“疼就咬我。”
于是裴妍当真一口咬上他的肩头。她?的舌尖尝到微咸的汗意。张茂那身?结实的腱子肉上瞬间染上一排通红的牙印。
可这?点尖利的刺痛,于身?经百战的张茂而言,犹如一剂马鞭,反而令他变本加厉起?来!
裴妍再也受不住,痛苦地?闷哼出声。她?睁开眸子,正对上张茂黑沉沉的眼,内里情意绵绵,又欲浪翻滚,她?似要被他卷了进?去。
她?的眼前无一不是在晃动,身?子也好,头顶的帷帐也罢,就连这?方喜榻,亦被摇得嘎吱作响。
“颠鸾倒凤”,裴妍以前听过这?个词,却不解其意。直到今日,她?亲历人事,才知男女之间,除了情投意合,竟还要如此这?般两厢纠缠!
不知何时起?,裴妍只觉身?体没?那么疼了。
张茂却丝毫没?有?力竭的意思。他看向?她?的眸子更深了,如一汪探不到底的深潭,其下藏着汹涌的暗潮,似乎方才只是为照顾她?,小小的试探而已。
于是当他不再顾虑时,裴妍忍不住蹙眉抬首,指尖狠狠掐入他的脊背,仿佛抓住一根浮木般用力。她?听见?耳畔张茂的呼吸愈发粗重,汗水自他紧绷的下颌滴落,砸在她?的锁骨上,烫得惊人。
窗外的蝉鸣忽远忽近,冰鉴里传来碎冰崩裂的轻响。恍惚间,她?仿佛看见?红烛爆了个灯花,垂落的纱帐被夜风掀起?一角,月光趁机溜进?来,为张茂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边。
“还难受么?”中途他忽然停下,再次撑起?身?子,喉结滚动着咽下喘息。他鬓角湿透,却耐力惊人,滚烫的大掌仍牢牢地?控住她?的腰窝。黑沉的眸子一错不错地?攫着她?的。
裴妍摇头,散落的青丝蜿蜒在玉枕上。她?发现?不知何时,一阵酥麻慢慢顺着脊椎爬上来,教她?的脚趾都忍不住蜷缩起?来。
犹如夏日里的冰酥,化着旱死人的焦渴,又如续写的半句残诗,偏在喉间哽住最痒的那一笔!
这?感觉太过陌生,慌得她?急忙别过头去,却被他带着薄茧的拇指轻轻扳回来。
他含住她的耳垂轻笑:“不许躲,我想看阿妍情动的样子!”
啊!不要脸!
裴妍再次恨恨地?咬上他的肩头,可经过这?么久的折磨,她?早已没?了方才的力气,与其说是撕咬,不若说是吮吸,张茂只觉心头一颤,扣住她?的手?腕摁在枕边,比之方才力道更大了!
后半夜落了一场急雨,裴妍昏昏沉沉间听到廊下雨打芭蕉的噼啪声。然而再大的雨声也掩不住室内男子满足的喟叹与女子溢出的低吟。
天光微亮时,张茂终于鸣金收兵,却仍不肯撒手。夏夜本就闷热,他却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百看不厌地欣赏,细细地?亲吻。
“热!”裴妍累得睁不开眼,只听他在耳边低语,“睡吧,我叫人换冰鉴。”
朦胧中,有?人来屋里又走了,清凉重新?漫进?帐子。裴妍终于舒服了些,失去意识前最后的念头竟是哪里不疼了?哪里一会儿就好了?以后再相?信男人床上的鬼话她?就是猪!
翌日,裴妍在恍惚中幽幽转醒。绚烂的暖阳如融化的金箔,自窗棂的缝隙间倾泻而下,在地?板上铺开一层流动的碎金。
室内静谧,唯光影与尘埃嬉戏。
她?转头,身?边早已没?有?人。床上显然被人收拾过,干干爽爽的,似乎昨夜的狂风骤雨只是一场无痕的春梦。
“容秋?”她?轻唤,嗓音喑哑,带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