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与一边的王承道:“内子顽皮,安期莫怪。”
王承无奈地笑了笑,有些同病相怜地看着面?前的连襟:“内子亦然!”他虽舍不得?新婚妻子,但事已至此,既来之则安之,于是欣然跟着张茂去了外面?的院子。
夜深人静,一灯如豆。
裴妍与裴妡像幼时那?样,手牵着手,并肩躺在?榻上,有一茬没一茬地闲话。已是夤夜,二人却无半分睡意。两双眨巴着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如同夜空璀璨的星子。
“你和姊夫预备什?么时候动身去河西?”裴妡低声问,话语里满含不舍。
裴妍转头,有些诧异地望向妹妹。方才她?俩聊了一堆离别后的人情变动,还没来得?及讲到这些。
裴妡坦然地解释:“我和承郎都认为,如今的局势,身在?中枢,不若志在?四方。姊夫文韬武略,想来早有谋算。”
裴妍有些钦佩地看着妹妹,点头道:“我们是有这个计划。但如今讲这些为时尚早。”
“为何?”
裴妍眸子闪了闪,没有答复她?。齐王虽无道,失尽民?心。但要想把他从高处拉下来,推长沙王上位,怎么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机事不密则害成”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东海距离凉州千万里,阿姊若去了那?里,我们姊妹再相逢不知要到何时!”裴妡见姐姐沉默下来,机警地未再问下去,只是感慨了一番将?来。
“只要活着,总能?再见的!”裴妍笃定道。待山河月明,她?们哪里去不得?!
裴妡亦转过头来,有些诧异地望向堂姐。总觉得?这一年多的离别,阿姊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连她?也不太?能?看明白阿姊的心事。不过,她?笑笑,这是好事,说明她?家阿姊变聪明了!
俩人沉默片刻,忽然相视一笑,仿佛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说起来,”裴妡换了个轻松的话题,“阿姊与姊夫成婚这些时日,可有什?么‘趣事’?”她?特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咬牙重读。
成婚后的妇人都能?听?懂。裴妍脸上微热,嗔道:“你这丫头,都嫁人了还这般不正经。论‘趣事’,哪有你们新婚燕尔多?”
“哎呀,”裴妡眨眨眼,“王承那?人古板得?很,我想知道是不是所有郎君都这般不解风情。”
风情?裴妍回想起张茂平日里的温柔体?贴,到床上却如狼似虎,嘴角不自觉扬起:“他啊……”
她?凑到裴妡耳边,嘀嘀咕咕小声耳语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