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非轻重之人。朝中将才短缺,她尚且要?用阿耶,对我等不会太苛刻。”
张寔点头,贾后虽好色,但在?用人上,却还算知人善任。
提起贾后,他忍不住问弟弟:“皇后身边的那位可是韩夫人?她与你有过节不成?为?何?处处刁难于你?”
张茂面色不变,毫不留情地陈述道:“她曾钟情于我,被?我一口回绝,因此?怀恨在?心。”
张寔大概猜到,摇头笑道:“以前,总以为?阿弟还小,如今看?着,竟也到了令神女留情的年?纪。”又语重心长?地传他经验:“对女人,不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要?学会攻心。哪怕拒绝人家,也要?让人家念你的好。而不是跟这位韩夫人似的,把你当仇家整。”
张寔停了停,见张茂眉头微皱,一脸不以为?然,显然没听进去,不禁劝道:“你啊,一直不开窍怎么行!是该与你娶妻纳妾了!这些年?阿耶一直留心你的婚事?,但总怕高?不成低不就,委屈了你。今次阿耶得胜还朝,咱张家起势在?即,欲与我家联姻的人家只多不少。说?不得,阿弟今年?就能娶到佳妇啦!”
张寔还嫌刺激他不够,一撩大袖,露出右手腕上的五色长?命缕,拨弄着鲜艳的丝穂道:“祝阿弟明年?也能戴上,嗯?”
张茂俊眉微挑,白了兄长?一眼,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回他道:“阿兄落座去吧,仔细一会同?僚敬酒!”他自?己却脚步一转,往凤凰楼外的洛河边走去。
张寔问他去哪,他随口道:“楼里人多气闷,我外出散散。”
这一散,就到了离凤凰楼不远的鸣鸾阁前。鸣鸾阁比凤凰楼形制略矮,只有两层。帝后臣工在?凤凰楼里与民同?乐,王孙贵胄家的女眷则多在?鸣鸾阁里自?在?赏景。
张茂不自?觉地在?阁前停下步子。
二楼露台上,有两个佳人正举着便面嬉闹赏景,虽戴着幂离,张茂却还是一眼认出了她们。不是裴妍姊妹,又是何?人?尤其裴妍,似乎不用言语,张茂仅凭一眼就能认出她来。
初夏的暖阳照着佳人如雪的面纱,纱布上绣有金线,与天光相和,闪着莹莹金光,好似夜空里扑闪的流萤。
张茂觉得,即便是刚才插了十二花钗的皇后娘娘,都没有裴妍来得耀眼夺目,光彩照人!
裴妍与旁边的裴妡笑闹着,不经意间扫过楼下,却见一身官服的张茂正站在?楼底,愣愣地仰头看?着她们发呆。她赶紧撩开幂离一角与他招呼:“阿茂哥?你不在?凤凰楼里观景,跑我们这作甚?”
张茂没想被?她发现了,回过神来,冲她一笑道:“楼里酣饮正盛,我酒量不济,出来醒酒。”
裴妍点头,想到今日听裴妡说?的上党传来大胜的消息,便预先祝贺他道:“听闻张世叔得胜即将还朝,恭喜啦!”
洁净的阳光洒在?佳人白嫩的侧脸上,张茂依稀可以看?见那上面稚嫩的茸毛,可爱极了。他心情瞬间大好,绽开一抹笑颜,回道:“有劳元娘惦记!”
张茂素来脸若白玉,他一笑,有如严寒冰破,春回人间,扰乱一池绿水。
此?时,河东公主,王清风、王和风姊妹亦闻声而来,见到张郎一笑,诸女皆俏脸微红,拿便面遮了脸,躲在?扇后偷偷地看?。
裴妍不满身边这些姊妹,每次张茂出现的时候,裴妡也好,河东公主也罢,都像换了个人似的,矫揉造作得很。
恰此?时,身边侍奉的容秋提醒她:“女郎不是有礼物要?交与张郎君?”
裴妍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日编了两条长?命缕,裴憬一条,张茂一条。
有意无意地,就听她“哎呀”一声,手上的便面犹如断线的风筝,直直坠入楼下,正正好落在?张茂脚边。
张茂不知底里,顺势帮她捡了,就听裴妍道:“阿茂哥稍待,我这就下来拿。”言罢便要?下楼。
裴妡一把拽住她:“外面日头毒得很,让容秋去吧。”
裴妍却道:“坐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