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往别处多想,和裴妃一样,只?当女儿害羞呢。
小郭氏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真?是太心?急了,孩子们长大了,男女有?别,哪能像小时候那样,说玩到一处就玩到一处呢?她这么火急火燎地撮合两个小的,阿妍是女儿家?,能不?羞么!
在座诸人里,惟有?柳蕙,皱眉望着小姑子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个猜测似乎被证实……
可怜司马毗顶着热辣辣的大太阳站在东湖畔吹了半天风,看了半晌绿油油的荷叶,什么也没等到,就莫名其妙地被自家?阿母叫走了。
青宫荒唐震内廷,天弓张起乱西北 青宫……
要说这几日钜鹿郡公府着实?热闹, 司马毗前脚刚走,裴娴后?脚就携夫君登门?拜访来了。
自从薛五郎就任后?,裴娴就随夫君来了京城。她是裴家的族亲, 比起裴妍裴妡, 她和裴妃的亲缘关系还更近些。不过她显然?与这位嫁出去的堂姑母不熟,她是来府里找表姐柳蕙还有裴妍的。
裴娴人虽小, 但为人机灵,尤其嘴巴甜,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似是与生?俱来。钜鹿郡公府的几位长辈都很喜欢这个族长家的千金, 也乐得她多来府里走动。
裴妡却?对这位与自己差不多大的远房族妹不大待见, 倒不是说裴娴人不好, 而是她觉得裴娴的丈夫薛翊与张家走得太近。她一直怀疑裴娴夫妇是张茂故意留下给裴妍的一步棋。无他,几人闲聊时,裴娴往往三?句话里至少有两句是跟张家有关的,不是张家大郎得了什么升迁, 就是张家二郎打了多少胜仗。总之, 时时不忘在?裴妍面前提起张家就对了。
裴妡讽过她几回,可裴娴就跟没听懂似的, 下次来, 照样又是一堆张家的消息。裴妍很受用, 日夜盼着裴娴多来几趟。可裴妡却?很烦她。于是,往往裴娴来了,裴妡就避开,话不投机, 眼不见为净。
裴娴和裴妍反而松了一口气,裴妡不在?,她们互传消息也能?更随意些。
今日裴娴来的时候, 裴妍正躲在?自己后?院新开的花圃里侍弄花草这也是裴妍自司州闻喜老家带来的喜好。
在?老家的时候,她娘怕她被乡下郎君勾去凡心,故而处处拘着她,不让她出去交际。她百无聊赖,又不喜女工,只?好寄情?花草。后?来又喜欢上种菜。如今她的花圃就是个“大杂烩”,不单单有花,还养了不少绿油油的青菜。
裴娴不可置信地看看天色,今日上半晌晴空万里,后?半晌却?乌云密布,眼见着就要落雨,这天气锄草?阿妍莫不是有病?
裴妍自见了裴妃后?,便愁绪难解,这才跑园子?里消磨时光。待看到?裴鹇,立马精神一震,开心得扔了手里的杂草,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廊上来,开口便问她要张茂的消息。
裴娴也不矫情?,她来可不就是为了这个?只?见她从袖囊里掏摸出一个巴掌大的竹筒”,递到?她面前,眯眼笑道:“胡饼店刚送来的!”
裴妍接过竹筒匆匆打开。张茂的信仍是一段素帛,与以往无异,上面话语不多,皆是关怀之语,信末再次叮嘱她,有事可寻薛五郎与裴娴。不大的素笺,裴妍横看半天竖看半晌,手指在?张茂铁画银钩的字迹上一个个摸过去,好似这样,便能?离他近点似的。
裴娴叹气,夺过她手里的信笺,折巴折巴收好,对她道:“男人吧,在?眼面前的时候装装深情?就好,背地里咱还是怎么快活怎么来。千万别给自己找罪受。”
裴妍忍不住啐她:“你?这么说他?枉他在?信里交代我,遇事多与你?们商量哩!”
裴娴不屑地道:“呵呵,他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因为他阿耶提拔了我男人,我就要为他出卖自己的姊妹?浅薄!”
裴妍白了她一眼,把信夺过来,转身进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