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拿毛巾过来, 要给林月歌擦。

她接了

过来,在手臂上稍微擦拭一下,稍稍有一些烫, 隔着衣服,还好,只是手腕处, 一下子就红了。

袁砺见她被?烫了一下,赶忙站起来,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就给她擦拭起来。

很细的手腕抓在他的掌心里面,变得更?加白皙了。

他擦了两下,反而把那些红痕擦得更?红了, “小武, 你去找一下烫伤膏吧。”

袁砺一边把她牵到了餐桌边, 见她眼角有些湿润, 手腕上自己只是轻轻一抓, 就有些痕迹,更?别说烫到了一点, 皱着眉头,“真不小心。”

红痕还没退去,他又着急地把她的手腕, 举到嘴边吹了吹, 眉眼抬起来,“好点没?”

这下, 钱芸也看出两人关系了,一时有些坐不住。

她一直打量着林月歌,“袁砺,这是?”

袁砺这才反应过来旁边还坐着一个钱芸。

“哦, 这是林月歌,我对象。”

他介绍着。

钱芸脸色变了变,“袁砺大哥,你有对象啦,什么时候的事?”

袁砺这才发觉她不知不觉坐到自己旁边来了,站了起来。

他低眉,看了眼林月歌,她仍是不动声色的。

林月歌也抬头看了他一眼,那其?中,掩藏着质问。

两人什么都没说,他的手却在她手腕处默默圈紧了,呼吸也低沉了一些,质问什么。

他不明白。

钱芸是通过孙立业一家认识的,那一次,孙立业找他帮忙打村里的水井,只提了一句,刚刚来送水的姑娘就是自己的小姨子。

他根本没看。

那之后?,偶尔县城碰到过一两次,钱芸只是说自己想继续考试学习。

他不免又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林月歌,泛起一些酸涩。

指导员复员前,曾指出他的一点毛病,对女同?志太不假以辞色,海军基地有些任文职的女同?志有事没事来找他聊几句,讲工作什么,他也不耐烦听,要么直接闪人,要么就推给别人。

指导员说,做人不能太心知肚明,男女之间,普通人际关系也得处。

这才指点了钱芸两回。

不过他没想到,林月歌会有想法。

是刚才,钱芸靠太近了,为?什么要坐一起?

袁砺一时脑门上沁出点汗来。

那点质问,一闪而过,她越过袁砺,坐到了钱芸身边,伸出另一只手,“你好,你可以叫我林月歌。”

搪瓷杯子的茶水烫过来之前,她确实?有些别扭。

一股子酸涩拧在肚腹之中,现下看着袁砺也有些焦躁的神态,那些无明的东西却悄悄一扫而空了。

钱芸握了握她的手,收回了好奇打量的目光,少女的心事一时落空,她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在学什么呢?”

在场的另外两个人都沉默着,一个不知作何解释,一个则怅然若失,唯独林月歌,看向了中间的书本,“几何和代数……”

钱芸接了话,“嗯,是,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

“挺好的,代数里面,这一章我当时也学得很吃力。”

林月歌发出了肺腑之言,越来越多的年轻人,能够通过高考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她。

钱芸大抵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袁砺的对象就在面前,她也不能再单独跟袁砺请教什么了,“我妈还等?我回去喂猪,我先走了。”

她收拾起了书本,往军绿色的单肩包里一塞,跟两人道别,匆匆走掉。

临走时,她又看了眼袁砺,袁砺却只是握着林月歌烫伤的手腕,轻轻地摩挲着,并没有抬头看她。

二毛子在门口撞见钱芸,“芸,你咋了。”

他分?明看见,钱芸好像在哭。

小武和小丁很快把他拉走,“下次要跟钱芸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