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承平为人和善,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还经常帮街坊邻居干活。

有那腿脚不好的老人,买了东西,蔡承平下工的时候就顺路给送上门。

“对啊,他刚才还不嫌脏帮我老汉搬油呢,怎么可能偷东西!”老汉身旁放着一坛子猪油。

也有人不这么想的,反驳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更何况他儿子病了,你怎么知道他不会铤而走险,一时误入歧途?”

“他儿子都病了那么久了,要犯错不早犯错了?”

“也许是严重了,急需银子呢?”

……

蔡承平看向曹东家,说:“东家,您相信我吗?”

曹东家眼神闪躲,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承平眼神暗了暗,说:“我没有偷就是没有偷。”

一旁的张明伟给伙计使了一个眼色,说:“你说没偷就没偷,这真金白银可是从你的衣服里搜出来的。”

刚才,蔡承平帮老人家搬油,怕把棉袄弄脏了,就脱下来放到柜子上了。

伙计举着一件棉袄,不依不饶,“东家,今天必须把他送去县衙,不然人人都学他,那谁家的财产安全?”

有人起哄道:“对!偷盗可耻,必须报官!”

“事情都没弄清楚,你们就要报官,一旦冤枉了人怎么办?”

“这还有什么不清楚的?人证物证都在,怎么就冤枉了?”

……

张明伟继续火上浇油道:“东家,一百两,这可不是小数目,您看……”

曹东家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眼蔡承平,痛惜的吐出一句:“罢了!报官吧!”

“等等!”

李鱼儿拎着几个大包裹走了进来。

“鱼?”蔡承平刚想劝她离开,就被李鱼儿拿眼神止住了。

她走到曹东家面前,不卑不亢的说:“人证?就凭他?”

李鱼儿指着那贼眉鼠眼的伙计问。

张明伟十分警惕的看着李鱼儿,对半路杀出来破坏他计划的人,十分不满。

“姑娘,你年纪尚小,不要轻易被人骗了,包庇罪犯可是同罪啊。”

“呵呵。”李鱼儿冷笑一声,话里藏针啊,这是威胁她啊。

她朗声说道:“我站得正行得直,朗朗乾坤,有什么好担心的,如果只是提出疑问就被质疑有罪,那在场的所有人岂不是都有罪,包括你在内。”

她转头看向围观的百姓,说:“诸位都是明事理的,今日就给我做个见证,我就问他几句话,也耽误不了什么事不是,若是我问完了你们还决定报官当我没说。”

张明伟和曹东家对视一眼,曹东家立刻说:“小姑娘,这是我们曹记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对你名声不好。”

李鱼儿转身直直的看向曹东家,看他这急切的模样,一看就是心里有鬼,今日的事只怕和他也脱不了关系。

“怎么?偷盗向来是公案,人人都能举报,怎么就成了你们曹记的私事,你打算私了?私了还报官?还是你打算糊里糊涂就这么定罪?”

“放肆!”曹东家顿时翻脸,怒道:“你一个小女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问话,没有女德的东西!快,将她赶走!”

立刻有伙计上前就要撕扯李鱼儿,

“砰!”

人群外飞来一物,正中伙计脑门,“哎吆!”他捂着脑门蹲在地上哀嚎。

一个长身玉立的少年走了进来,他手上抱着几本书,看他来的方向,应该是从对面书肆出来的。

“对不住了,错手伤到人了。”

他衣着朴素,腰间一块通透的玉佩,一看就价值不菲,再加上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公子。

受伤的伙计看他这身打扮,心里就憱了三分,也没敢深究,怕这公子介入,他们今日的事真相被揭穿。

“有意思!有意思啊!”他往那里一站,周身的气度就让人不能忽视,“我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