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鲸鱼尾,来福着急回去复命,生怕一道上鲸鱼尾坏了,单独将鲸鱼尾捆绑在自己的车上。

鱼尾竖着从车厢穿过去,两头翘着,瞧着有些怪异,但来福坐在车辕上,却乐得哼着小调。

李二郎凑到李老汉跟前,小声问:“阿爷,得了多少银子?”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瞎打听什么,缺不了你吃穿的,多像你妹子学学。”蔡老太太嫌弃的将李二郎推开。

转而把李鱼儿拉到身前,牵着她的手,稀罕道:“还是奶的鱼宝儿有福儿,又乖巧又懂事,不像那些个不知冷不知热的傻小子!天天的就知道吃!”

李鱼儿:囧~

李二郎:哼!重女轻男!见钱眼开!

不就是问问吗?他又不要,他只是想要印证一下昨日鱼宝儿说的,到底有没有几百两。

虽然很累,很累,但处于兴奋中的李家人像是打了鸡血,走路脚步都是轻的。

当晚,蔡老太太破天荒的蒸了干饭,配上煎的喷香的鲸鱼肉,李家人吃的是满嘴流油。

吃完饭,蔡老太太要求召开家庭会议。

两盏瓷片鲸鱼油灯被放在了高处,果然是高灯下亮,船舱里亮腾腾的。

船舱的隔帘都被掀开了,所有人都能看到彼此,听到彼此说话。

蔡老太太把装着银票的嫁妆箱子,往船板上一放,说:“今个儿卖鲸鱼肉一共得了一百零六两,都在这里了。

咱们老李家已经分家了,这银子按理说应该各家归各家的,但是这次事情出的急,咱们又合在一块过日子了。

难一起遭,钱也应该一起分。

银子,就按三份分,但要按贡献分,二房欠的银子需要从中扣除。”

说着,蔡老太太朝老二两口子看去,李二郎赶紧点头说应该的,范氏夫唱妇随,自然是同意的。

蔡老太太接着说:“这鲸鱼是咱们鱼宝儿发现的,我老婆子做主单独拿出二十两给鱼宝儿当嫁妆,先放我老婆子这保管,你们可有意见?”

李老大一家子都憨厚,什么都听蔡老太太得,当即表示没有异议。

李老二却不同意了,说:“娘,这怎么能行?鱼宝儿是李家人,发现的好东西自然是李家的,更何况鲸鱼主要是大哥家出力采的,我们怎么能多拿?”

范氏坚决支持自己相公,表示不用多给女儿嫁妆。

蔡老太太当即红了脸,训斥道:“你们当爹娘的,怎么还拿孩子的功劳赚脸面?”

他们哪有?两个人委屈不已,却不敢还嘴。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老婆只不过是通知你们一声,你们的意见不好使。”

蔡老太太拿出了往日当家做主的威风,果然儿孙们都不敢说什么了。

一旁的李鱼儿对蔡老太太的一番操作,说不感动那是假的,她搂着蔡老太太的胳膊说:“鱼宝儿知道阿奶疼我,可鱼宝儿不想嫁人,鱼宝儿不要嫁妆,您看这样成不?”

看着小孙女撒娇卖萌的样子,蔡老太太很是受用,人老了,就喜欢孙子孙女在膝前转悠。

蔡老太太和蔼的问:“鱼宝儿想要什么,跟阿奶说,阿奶做主买给你,看谁敢说个不字。”

老太太犀利的眼神从在场的每个人身上扫过,吓的他们既不敢说话,又觉得委屈。

李鱼儿眨眨眼睛,俏皮的说:“阿奶,鱼宝儿不要嫁妆,银子留给阿奶买金镯子,将阿奶的嫁妆补回来。”

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蔡老太太眼角瞬间就湿润了,全家没一个人提起她的嫁妆,只有鱼宝儿心里惦记着她老婆子呢。

村里都说蔡老太太是个隔碌碌的,别人家都偏心男娃,她偏心女娃,她就偏心咋了?今个儿这事不就印证了,孙女会疼人,知冷知热。

在这个时代,嫁妆是一个女人在婆家的依仗,嫁妆丰厚的女子,不仅得夫家高看一眼,就是老了,也能得儿女高看一眼。

她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