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缨被她扯得手臂一痛,心里那股邪火顿时又冒了出来。
她脚步不停,直接顺着惯性,把手里的蛋糕朝阮绵绵的脸上狠狠掼去。
“滚!”
“你,你怎么敢!”
阮绵绵被奶油糊住眼睛,花容失色地惊呼,两只手在空中不停挥舞,四周被她打到的人顿时骂声不断。
人潮涌动,现场混乱不堪,阮绵绵捂着脸退到泳池边缘,乔缨顺势将她往下一推。
“噗通”一下,刺耳的尖叫声淹没在嘈杂的人群里。
乔缨解开围裙丢到草丛,避开摄像头,趁乱逃了出去。
绚烂的烟火仍在升空,穹顶之下,别墅内一片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
别墅内,有个好心的园丁大叔将阮绵绵拉了上来。
沈颐跟只不知道从哪儿蹿出来的大耗子似的,急速跑到泳池边。
他一把掀开碍事的园丁,神情紧张,拥抱着落汤鸡似的阮绵绵,在她耳边温声安慰着什么。
乔缨咋舌。
不拿普通人当人,这样的男女主怎么不算是一种般配呢?
风声簌簌,有人停在身后。
她心里一紧,飞速转动着脑子,编了八百个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借口。
一转头,却看到是披上了一件大衣的裴砚知。
他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
男人晃晃纸袋,“又见面了,伯莎梅森。”
昏黄的路灯下,乔缨微怔。
现在娱乐圈审美降级得厉害,男明星一个比一个普,甚至可以说是丑,鼠系猴系妖怪系轮番污染眼球。
不仅观众不乐意看,女演员们私下也常常吐槽,都说和这些人搭戏需要报工伤。
说实话,她已经很久没见到像裴砚知这么标志的皮囊了。
俊美但不阴柔,周正而不憨实,眉压眼的长相英气而锋利,神色恹恹,看不出什么情绪。
傲慢、冷漠、低气压。
气质缱绻得能让人在十分钟内脑补出八百字的咯噔文学。
而他的嗓音倒是和他侵略感极强的反派系长相不太符合。
清透中带着沉稳,吐字清晰,字正腔圆,并不是嗓子卡痰式的气泡音京儿腔儿,和油得能被美军惦记上的低音炮。
或许是没了紧张的氛围,裴砚知放松时,说话的语调少了几分冷硬。
倒是听起来慢悠悠的,飘飘忽忽揉在夜里。
加上他漠然的表情,颇有种平静的戏谑感。
他看看远处的沈颐,又看看乔缨手里的文件袋,眼里浮现出了然的神色,淡淡道:“婚姻不是儿戏,你要是不想和他结婚,也没必要随便拉个人来凑数。”
大哥,你这救风尘的瘾还挺重。
乔缨警惕地抱臂侧身,义正辞严地拒绝:“不处,感觉你一般。”
裴砚知额角一抽,又用那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
随后他叹了口气,把牛皮纸袋递给乔缨。
“你腿受伤了,先找个地方包扎一下吧。”
乔缨狐疑地打开纸袋看了看,绷带、碘伏、棉签和消炎药一应俱全。
“谢谢你,救命恩人,”乔缨唇角微扬,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东西递给他,“虽然不能以身相许,但这个送给你吧。”
裴砚知不明所以地接过,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个BJD娃娃做成的小挂坠。
乔缨依依不舍地盯着挂坠欣赏了半晌,然后看向裴砚知的眼睛,表情像是在托孤一般。
她语气认真道:“这是我自己做的,你别嫌弃啊,大师还给它开过光呢,说是随身带着能保平安。”
“手挺巧。”
裴砚知扬唇,像是在怕她反悔似的,快速把挂坠拢进了手心,扣到手机壳上。
“走了。”
见他收下,乔缨不做多言,捏着纸袋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