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只吃郝暴力做的菜!”能找到一个会做家务活的男朋友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好事,我坚决不能浪费了。
如果他只属于我一个人,那该多好啊。
许久之后郝守宁才告诉我,廖成并非如我所看到的那个温文尔雅的仿若书生一般的形象。他温柔,亦有心机。他待守菲好,决没有守菲对他那般坚贞。守菲或许身不自由,但她整颗心都装满了廖成。所以他和樊玚并不太看好守菲和廖成的未来,但为了不伤守菲的心,还是选择支持和沉默。
我对他这番评价不作言论。人毕竟是情感动物,看人待物总会因为情感而出现偏差。廖成是不是个值得付出的好男人,或许只有感受其中的郝守菲才最清楚吧。这个世界纯粹的感情本来就稀少,很大部分的婚姻不都是比较后选择一个合适生活的人选而已吗?
那个时候我和郝守宁已不在南方,樊玚接受家族联姻,娶了一位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照样潇洒地当他的纨绔子弟。郝守菲则坚持要与廖成在一起,不惜和家人闹翻,连郝守宁、樊玚都不肯再通消息。只听说,廖成研究生毕业后去江南某国际都市的大医院工作,仍然和守菲一起。又听说,其实廖成能进那家医院工作,是郝家暗中施力的结果。
再怎么样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幸福吧。当然,那些消息都只是听说。
他们的故事由他们自己讲述。
我只负责善待我的人生。
电影引发的惨案
这个城市的夏季漫长而闷热,六月初就有滚滚热浪的架势。正午时阳光直射,眩耀得让人睁不开眼睛。小屋大概是因为远离产热巨大的市中心,周围环境幽静,绿化又做得不错,所以就算不开空调也不至于难以忍受。在科室里吹惯了冷气,我倒宁愿开窗通风,享受带着微热的夏日气息。
那里现在基本上成为我与郝守宁的恋爱基地。如果遇见其他人来避暑悠哉,郝守宁总是大言不惭地请他们尽快离开。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时我不禁尴尬,等他的朋友笑眯眯离开后忍不住开口教育他做人要厚道,结果被他文绉绉反驳一句“世间不厚道之最,莫过于充当电灯泡者”,于是怏怏闭口,从此对此事保持沉默。
樊玚后来贼笑调侃,当着我的面说,向来以朋友为重的阿宁,其本质比任何人都重色。
我不由大窘。
“要不要吃水果?”
俩个人一起窝在沙发里,茶几上笔记本屏幕还在放着一部美国片的末尾。郝守宁突然靠近我,唇畔似有似无碰触着我的耳垂。
“冰箱里还有什么水果?”我表情认真。其实身心高度紧张,背部挺直僵硬化,纯属勉强镇定。
“唔,应该还有苹果……”他的声音明显带着笑意。
“我去看看。”我一跃而起,头也不回直奔下楼。不用看也知道此刻身后的他必定在得意地笑。
从冰箱里取出两个苹果,我一边削皮,一边忍不住叹气。谢扬啊谢扬,你已经完全沦为郝大猫利爪下的小老鼠,捉了放放了捉,无药可救,无力回天。问题是,问题是,这竟是我自己一头栽下去充当这只被捕获的小老鼠!
因为那场意外,或许也是意料之中。
六一那天的晚上,郝守宁领着伪装成超龄儿童的我去电影院凑热闹。我们选了一部动画片,算是应景。结果看完后俩个人都觉得郁闷。情节陈旧,制作粗糙,对白更是让我吐血抓狂,忍不住怀疑自己是否衰老得太彻底而导致童心泯灭以至于完全无法欣赏编剧的幽默。
走出电影院,我重重叹气,以舒缓心中的郁结:“我错了,我不该误以为自己还拥有一颗年轻的心。”
郝守宁大笑,捏了捏我的脸颊:“小孩子说大人话。”实在不知道他怎么就突然喜欢上捏我脸颊这个动作,屡次抗议无效后,本人疲软妥协。
我给他一记白眼:“大叔,我知道你比我老。”
他佯装发怒,伸手再捏。我暴走,用手护住两侧脸颊,瞪大眼睛,无声谴责他的不人道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