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无助的情绪一直影响着陶乐到了第二天,对面的季慈之明显察觉到了他不对劲,一直在发呆走神,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工作上的问题,敲了敲陶乐的桌子,“怎么了?阿陶,有不清楚的地方吗?”

“不,不是……”陶乐突然回神,攥紧手掌摇摇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开口提,“小季,我,我有件事想问你……”

看着眼前的beta那样脆弱迷茫的盯着自己,季慈之眸光渐渐变暗,不过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手指指尖轻轻揉捏着陶乐紧绷的肩膀神经,“什么事?告诉我,我都会帮你的,阿陶,别怕。”

“我,我们换个地方说好不好?”陶乐像个受了刺激以后草木皆兵的小白鼠,缩着脖子跟在旁边的alpha身上,要是他反应足够灵敏的话一定会发现今天的季慈之身上信息素味道的变化。

两个人到了同事不常去的比较远的洗手间旁边的窗口,季慈之手插兜靠着墙壁,试图缓和气氛让陶乐放松下来,“阿陶这么严肃不是要跟我告白吧?”

alpha勾着唇,露出腮边的梨涡,看着好不容易勉强笑起来的陶乐,他才正色道,“这样才对,刚才模样像个苦瓜似的真丑。”

“好了,现在可以和我说,到底是什么事了吧?”

陶乐点点头,抿唇酝酿好情绪,“小季,我遇到一个变态,他是个alpha,我应该被他袭击了两次,因为我闻到他身上的信息素气味很特别。”

“他……他拍了我的照片,就在昨天晚上……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脑子里很乱,想的都是他威胁我的话……小季,我该怎么办啊?”

beta说着说着眼圈已经泛红了,紧紧抱着双臂慢慢蹲下去缩在角落里,显得整个人更加娇小,肩膀微微颤抖可以隐隐约约听见几声啜泣,就算已经精神快要崩溃,却还是固执不哭出声。

陶乐实在想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一个beta竟然会遇到这样可怕的事情,那样疯狂变态的alpha,肆无忌惮的触碰,他再也不想遇到了。

“没事的,没事的阿陶,别怕,我会帮你,我会帮你的别怕啊,别怕……”季慈之声音轻柔,撩起春日湖底柔波一般,慢慢俯下身把人扶起来抱在怀里,陶乐整个人都被他裹在怀里,路过的人都看不见alpha怀里人哪怕一丝一毫。

或许是情绪一直没有得到宣泄,陶乐埋在男人的怀里哭了很久,眼睛隐隐约约红肿起来,幸而季慈之不停安慰他给他勇气,“不用害怕这样的疯子,阿陶,你表现得越是软弱的话,对方越是嚣张想要欺负你的。”

alpha不知道为什么说到这儿轻轻叹息一声,极轻的用指腹磨蹭着陶乐被西装衬衫盖住的脖颈一侧,“哭成这样越想欺负啊……”

“什么?你说什么?”陶乐睫毛被泪水浸湿,只隐隐约约听见刚才男人模糊说了句,潦草摸了摸脸上的泪痕抬头问他,“我没听清,你在和我说话吗?”

“不,没什么。阿陶,别担心,有我在。”季慈之双手按在陶乐的肩膀上,郑重承诺,“我会一直陪着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会赶过去。”

“现在照片在他手上,他在暗我们在明,只有等他再行动的时候才能抓住他。依我看,我们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好吗?”

陶乐想到自己被拍的照片,瞬间脸色苍白,那张粉白的脸露出破碎的无助,抖着唇同意了男人的说法,“嗯,你说得对。”

事情暂时这样告一段落,两个人几乎上班下班形影不离,季慈之一度成为陶乐这段时间的精神良药一般重要的存在。

可能是身边多出来个alpha,所以那个变态的男人才没敢再出现兴风作浪威胁陶乐。陶乐也渐渐从那场恐怖的遭遇中走了出来,又成了当初那个积极阳光模样的坚强beta。

可是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撞到了时夏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的场景,更让他觉得心痛崩溃的是,那个陌生男人竟然是这段时间他最感谢最信任的季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