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决不能?坐以待毙。”楚楚暗自告诫自己。

得?想个办法让安斐冷推迟举办婚礼。

她轻手轻脚地起身,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冷水。

灰城虽有沙漠戈壁的景观,但一年的气温通常有两个极端,在这里能?感受难耐的酷热与严寒。

在十二月的寒夜里,夜晚温度很低, 当她毅然?将身体浸入那冷水中时,心脏仿佛被寒气所震慑,几乎要停止跳动?。

她咬紧牙关,强忍着周身难耐的寒冷,蜷缩在浴缸的一角,双膝紧紧抱住自己,本能?地寻求一丝微不足道的温暖。

为?了避免被怀疑,她仅在这冰冷的水中坚持了不到十分钟。但楚楚估算着,这短暂的时间却足以让她的身体承受巨大的负担。

第二天早晨,通宵达旦处理完军务的安斐冷来探望楚楚,却见?她虚弱地靠在床头,双眼熬得?通红。这使她本就瘦削的小脸显得?更加憔悴与柔弱,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她吹倒。

一夜没睡的安斐冷坐在床边,盯着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团的楚楚,沉着脸一言不发。

好啊,才?一晚上没见?,她就将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他?还是对她太仁慈了,早知如此,他?就该将她绑在身边,让她时刻也别想逃。

沉默的氛围在卧室弥漫,楚楚抬头望着安斐冷逐渐转为?寒冷的蓝色眼眸,猜到他?是生气了。

但她别无他?法,只好忽略他?的愠怒,厚着脸皮实施她的计谋。

她紧紧裹着被子,鼻子轻轻抽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满含委屈地望着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安斐冷,我头好晕,好难受。”

珍珠般的眼泪在眼眶打转,要落不落的,她娇弱得?像被雨水侵袭的花朵似的,柔弱地向他?诉苦。

安斐冷眼神意味不明地盯着楚楚,他?低头,看见?她纤细的手指蜷缩着,只堪堪握住他?的一根大拇指。

仿佛攥住了他?,就能?握住救命稻草一般。

楚楚昨天还对他?厌恶至极,恨不得?扑上来挠他?两爪,过了一晚上就这样?依赖他?。

这种转变之大,他?断然?不会认为?是她突然?间想通所致。

安斐冷心里清楚,她惯会用这柔弱的外表骗人?,以博取他?的同情。

可偏偏,他?对这招颇为?受用。

他?自然?而?然?地将对方拥入怀中,深吸一口,那淡淡的、熟悉的白茶香气萦绕鼻尖,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心。

“原本好好的身体,怎么一夜之间就病倒了?看来我请来的都是一群庸医,该罚。”

“不能?怪她们,要怪就怪我自己没有注意。”楚楚不想牵连到其他?人?,便?急忙解释道。

安斐冷的双臂紧实有力,自然?而?然?地环绕着她。同时,一股冷冽的气息悄然?弥漫开来,将她轻轻笼罩,这是属于他?的信息素的味道。

楚楚眉头微蹙,她担心两人?再以这样?亲密的姿势聊下去?,这具有侵略性的信息素气息会使场面?失控。

她想从他?怀中离开,但安斐冷哪能?轻易如她所愿,他?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阻断了她的退路。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洞察一切的深邃。

“楚楚你放宽心,我即刻安排另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来为?你诊治,她会细心为?你输液并对症下药,你很快就能?恢复健康的。”

言毕,他?松开她,作势要走,却被楚楚拉住了衣角。

她的目的还没达成,怎么会轻易让他?离开。

“安斐冷,我不要输液,我怕疼。”

她虚弱地咳嗽几声,声音细若游丝:“也许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身体才?会有这么大的排斥反应,我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的。只是我现在浑身无力,这几天恐怕都要卧床休息了。”

她用灼热的目光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