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味漂浮起来:“还好没有凉透。”

她递给他一盅炖奶,又掰开苹果酥分给他:“听说军部的?茶不错。”

卧室的?灯早已被打开,室内此刻灯火通明?。

楚楚指尖轻叩陶瓷杯沿,看着安斐冷从军装内袋取出锡罐。

茶叶坠入杯底时,她忽然?想起这容器原是用来装军用解毒剂的?。就像他的?人生,连最风雅的?事?都浸着硝烟味。

“十?年陈的?普洱茶,东方引进的?品种。”安斐冷将沸水注入瓷壶,蒸汽模糊了他手臂上的?疤痕,“母亲生前最爱这个。”

楚楚凝视着茶叶在?漩涡中舒展。

“岁光节该喝新茶。”她将茶杯推向窗边,任灯光在?琥珀色茶汤里?游弋,“陈茶太苦。”

安斐冷端茶的?手突然?间停住了。

远处的?新年钟声开始预鸣,震得窗棂上积雪簌簌坠落。

他突然?说:“”从前,母亲总是把岁光节茶点藏到书阁顶楼。”

楚楚看见他瞳孔里?泛起破碎的?烟火,那是十?岁的?少年才有的?光:“要踩着《帝国法典》才能摸到铁皮盒,肉桂饼干总沾着防虫药粉的?味道。”

茶雾氤氲中,少年的?剪影与?眼前人重叠。楚楚放下?茶杯,感?觉心脏跳得有些沉重。

“现在?,书阁早就化为灰烬了。”

安斐冷忽然?起身走?到彩璃窗边,他的?声音里?夹杂着陈年的?茶苦:“母亲说站在?最高处,烟火才不会被人群割碎。”

楚楚却上前推开窗,她的?绸缎睡袍被风鼓成羽翼,“现在?能看到完整的?吗?”

见风雪猛灌进来,安斐冷连忙抓起一件厚实的?披风,迅速披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