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什么,是吓到了吗?”安斐冷解开?机械指套,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拭去滑落在楚楚侧脸的汗珠,那温热的触感?和从前谦逊礼貌的骑士如出一辙。
但楚楚却在他冷静的语气中读出了一丝疯狂的语调,好像她再跑一步,他就?会?将她杀死,把她的骨头都给嚼碎。
他的浓烈信息素的味道侵入了她的每一个毛孔,不由?分说地压迫着她,她浑身战栗着,渐渐意识到眼?前这位骑士的信息素并不是香甜无害的葡萄果?酒味,也是浓郁呛舌,沾上一点就?能使人迷醉的白兰地烈酒味。
“我……”一路狂奔的后果?换来了沙哑的嗓音,楚楚垂眸望着他修长的手指从耳边一点一点滑落至她的下巴,而后轻轻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他。
在浓郁信息素的压迫下,失重?感?让她不得不搂住他宽阔的背部,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鹿,圆圆的眼?眸里?盛满了湿漉漉的水汽。
他深沉的眼?睛像暗夜涌动的深海一般泛着蓝色的幽光,让她觉得自?己被扔进了冰水中,寒冷的空气刺痛了她的每一寸皮肤。
下巴传来微微的痛感?,安斐冷加重?了力道,他的拇指慢条斯理地蹭着楚楚干涸的唇瓣,在那干燥的薄唇上摁了摁,那柔嫩的果?冻一般的唇肉弹了弹,滑腻的触感?让他的眸色更深沉了。
好像被一条毒蛇给缠住了,湿冷黏腻的感觉攀上楚楚的心间,她瑟缩了一下,回?想起原书里是怎么形容安斐冷这位大反派的。
“他把一群贵族子弟关进密不透风的牢笼里?,墙上挂着的血迹斑斑的刑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板上的血污还没清理干净,夹杂着腐烂的鲜红血肉。
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安斐冷看着他们绝望哭喊嚎叫,他告诉他们,谁要是在决斗中胜出,谁就?能保住性命。自?私胆小的贵族们在发现一致对外毫无作用时?,像发疯的野兽一般扑向同?伴,把尖锐的沾满血腥的刑具刺向同?类。
血液迸溅与骨骼碎裂的声响在黑暗中响起,安斐冷就?这么安静地坐在牢笼外的椅子上,淡定地看着人们互相厮杀。痛苦的哀嚎与凶残的交战,鲜血流淌如地狱。最后,一个强壮的男人举着狭长的刀,满脸血迹从成堆的尸体中站起来。
‘你可以走了。’安斐冷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冰冷的眸子丝毫没有意外,身边的仆从顺从地将牢房门打开?,在对方无比激动,强装镇定从狭窄黑暗的走廊里?走出去,一只脚即将迈入白亮的天光中时?,‘嘭’地一声,子弹穿过他的后脑,血花在一瞬间炸开?,那个人直直倒地。
‘真是不巧,现?在,我又反悔了。’安斐冷看了一看冒烟的枪管,兴致缺缺地把它丢给旁边的仆人,毫不愧疚地从那具脑袋开?花的尸体边走过。”
这样残忍暴戾的人,此刻正?亲昵地将她搂在怀中,动作轻柔怜惜地为她擦拭脸上的汗水。
楚楚似乎还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轻柔地扫过她冰冷的脸颊。
安斐冷垂眸盯着心慌意乱的Omega,她好像被吓得陷入了怔愣中,就?连白茶味的信息素都散发着幽幽的寡淡气息,就?像被雨水浸泡过的,花瓣透明香味清淡的花朵。
他的喉间发出低沉沙哑的笑声,伸手捏了捏楚楚的脸颊:“怎么不说话?看来真是吓坏了。”
他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就?像在欣赏一朵漂亮的正?含羞待放的山茶花。
听到他的话,怀中的娇弱少女微微地颤抖着,眼?里?布满了恐惧与?紧张。
安斐冷深沉的眼?眸中晕染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冷意,他知道她有多怕他,在第一次听说了要嫁给他的噩耗之时?,这位娇贵脆弱的Omega可是绝望得要放弃生命了。
他对她抱有一丝期待,在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之后,她会?对他有所改观,然而并没有。在知道了他的身份之后,只要被他触碰着说上一句话,她就?已经露出了怕得要死的表情呢。
安斐冷在心中发出一声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