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在骤雨般的拥吻之中,她的脑子里乱哄哄的,全身不知是因为感冒还是什么?原因,正灼烧着,脸也好像被蒸汽给熏得涨红一片。就连沉寂了好几天的腺体也轻微地肿胀起来,隐隐有发热的征兆。

她隐约意识到,这一回自己是真的生病了,身体如同被浸入热水中,脑子里昏昏沉沉,被人揽着腰躺下的时候,她的手腕上突然一凉。在黑暗的卧室里,她迷迷糊糊地想,安斐冷将什么?冰凉的东西戴在了她手上。

但她当时并没有精力仔细去观察,她就像一只被猫摁在地上戏耍了好几遍,无?数次想要逃跑却被利爪给抓回来的老鼠一样疲惫。

那时候,她只求安斐冷能?够让她好好休息,不要再用?手到处乱碰吓唬她。好在后来,在她哭了一场并咬了他之后,他就没有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了。

而且他早上醒来的时候,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让她有足够的时间恢复精力。

她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觉得身体好了一些,就准备起床。

薄绒睡衣经过了一夜的睡眠之后,已经变得松松垮垮的,楚楚拥着温暖的厚被子把?它拉上之后,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楚楚被吓了一跳,她就像受惊的猫似的,迅速把?身体埋进被窝里,只露出了半个毛茸茸的脑袋在外面。

是安斐冷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楚楚那受惊的模样,不由勾了勾唇:“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他在床边坐下来,温柔地注视着床上的人。他把?被子往下扯了一些:“瞧瞧,脸上都?还是通红的,再钻进被子里,可是要被憋坏的。”

他带着冷气的手坏心地去贴楚楚的脸。

像冰块一样的寒冷激得楚楚抖了一下,她掀开被子,愤怒地瞪着他。

“我可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安斐冷。”她一开口,就被自己异常沙哑的嗓音给吓到了。

于是,安斐冷看到她水汽氤氲的眼?眸中,更添了几分抱怨和怒意,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

对?于楚楚偶然的坏脾气,安斐冷这回很自觉地宽恕了她,脆弱的Omega经受不住坏心眼的alpha的玩弄,在患上轻感冒的情况下,担惊受怕一整夜,今天早上又开始发烧了。

“先喝点水吧。”他像往常一样把水杯送到她手边。

楚楚这才注意到,安斐冷的身后跟着一个送餐机器人,它像抽屉似的身体里装着药品和食物,在他走过来时,机器人也无?声?地跟了过来。

楚楚伸手去拿,安斐冷的手却在这时候抬高了,她怒气冲冲地乜了他一眼?,然后直直倒在床上,把?头偏过去:“我不喝了!”

“就算渴死饿死也不要你给的食物!”她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

安斐冷放下水杯,握住楚楚的腰腹两侧把?人提了起来,就像拥抱一只洋娃娃似的,让她靠在靠背上。

“别生气了,我只是才想到,水有些烫,怕你被烫伤了而已。”安斐冷揉着楚楚的黑色长发,耐心地解释道。

他轻轻摇晃水杯,冒着热气的液体轻轻摇曳,证实了他的说法。

过了一会儿?,温度降下来,他再把?杯沿凑到楚楚的唇边:“已经不烫了哟。”

正在置气的楚楚红着眼?睛看他,安斐冷平静地和她对?视。

很?快,楚楚就嗅到了一股醇厚的、浓烈的酒味信息素在身前?飘荡开来,她在安斐冷充满怜爱的目光下败下阵来,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下杯中的水。

安斐冷顺着她的下巴把?玻璃杯略略倾斜,让温水顺利地流入楚楚的口中,一点儿?也没有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