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说说吗？”

“当然。”

易凯英能够预见自己最后的结局，瞒着也没有任何意义了，“您第一次找我的时候，我有说过，我初中遭遇了霸凌的事吧？虽然那并不是全部。您应该查到了，当时我所在的初三6班，有个叫陈建鹏的人，是那群霸凌者的老大，他哥哥陈兴鲲，是1班那群霸凌者的老大。”

“我知道。”叶子枫点了点头，“初三上学期，陈建鹏就因为在校外跟人打架斗殴，差点弄出人命来，被学校开除了，陈兴鲲由于旷课太多，加上严重违反学校纪律，也被开除了。我干这行的时候，办的第一个大案子，就跟他们有关。他们被开除后没多久，就加入了当地一个煽动仇恨的地下犯罪团伙，为了不引起社会恐慌，也为了维护治安，我当时跟着出警了，这个团伙最后被一网打尽，主犯判了死刑，还有陈建鹏两兄弟，他们在七天内就杀了九个人，也被判了死刑，其他人也都相继得到了对应的处罚。”

说到这里，叶子枫干脆也告诉了易凯英，当年霸凌他的其他人的各自结局，除了一人去外地发展、一人移民外，其他的都算是“恶有恶报”了，那个羞辱过他的方靖华，除了微信群公然辱骂他人、恶意破坏网络文明环境外，还涉嫌伪造国籍、试图挑起两国之间的争斗等罪行，等待她的也将会是法律的严惩。

“谢谢。”

听完这些迟到的正义结局，易凯英真诚地对叶子枫表达了谢意，虽然，这正义来得稍微慢了点，“那双手套，是陈建鹏被开除的那天，我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他书包里偷的，但我一直都将它藏在家里没敢拿出来。”

“凯英，”看着眼前这个本该有大好前途的青年，叶子枫的眼里和语气中，都充满了惋惜，“如果你的母亲在天有灵，看到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和行为，收到你烧给她的这些东西，你觉得，她真的会感到欣慰吗？

“你的父亲已经遭遇了丧父之痛和丧妻之痛，你怎么还忍心，让他再遭遇丧子之痛呢？

“你现在还不到22岁，你有没有想过，你因为做了这些事，人生很可能就会因此彻底葬送呢？

“你做的这些，真的值得吗？

“如果你当初能对我们警方多一点信任，及时报警的话，或许现在就会是截然不同的结局.你的妈妈不会离开你，吴田华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你现在也能和你爸爸妈妈坐在一起，边给他庆祝生日，边看春晚……”

易凯英没有回答，他闭上了双眼，仰头对着天花板，两行滚烫的细泪从他的眼眶中流下，越过脸颊，狠狠地砸在地上，也砸在心头。

那眼泪中，或许有着悔恨。

但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后悔药吃。

即使你是受害者，只要变成了触犯法律的加害者，都只有接受法律的严惩这个最终结局。

晚上十二点，电视机里的春晚主持人准时敲响了春节的钟声，并齐声说出了铿锵有力的“新年快乐”。

但躺在病床上的易斌，却没有任何喜悦的心情，活了五十二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孤独，还有空前绝后的寒意。

桌子上的蛋糕，上面的蜡烛依旧在燃烧，而那上面用奶油书写的“爸爸，生日快乐”几个字，此刻在易斌的眼里和心里，却是无比的刺眼、锥心。

仿佛是感应到了易斌此刻的心情，蜡烛的火焰在摇摇欲坠地又燃烧了一会儿后，齐刷刷熄灭了。

看不到尽头的黑。

周围的一切，都在慢慢变得寂静……

叶子枫处理完这件案子所有的细节，提交结案报告后，已经快晚上九点半了，恰好叶灵珊也结束了手里的工作，兄妹俩正商量着是先找个地方对付了晚饭再回家看春晚缓解心情，还是回家后边煮米粉或面吃边看春晚时，叶子枫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嗯？”

看到来电显示，叶子枫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知道，这是本省公安厅长董海山的号码，三年前，狄光皓师兄辞职时推荐了自己，而自己最后也得到了董海山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