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梳着单螺髻,上面一支流苏海棠簪点缀,整个人清丽脱俗,仿佛春日里最温柔的一缕风,轻轻吹进了窦炤的心?田。
窦炤再次忘记周遭的一切,只觉得眼眶控制不?住地发热,就这么定?定?看着她。
陈县令给大家?介绍:“这位是南风馆的小九姑娘,最擅茶道,从她手里沏出来的茶可谓是人间一绝,相信在座都知道的,就不?用我?多说?了,今日主要?是让窦公子和宁公子也来尝尝我?们关宜县的好茶!”
众人纷纷鼓掌喝彩。
观沅微微欠身行礼,声音清软:“县令大人过奖,小九不?过是略懂皮毛,今日能在此为各位献艺,实乃……”
她忽然一顿,终于看清坐在对面的人。
竟然是二爷?
天啊!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周遭的一些都被定?格,然后如潮水般退却?。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跟二爷。
观沅满心?满眼的不?敢置信,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来,心?中涌起一股极为怪异的感觉。
明明此刻她作为窦府的逃奴,看见主子应该害怕、惊恐、想?逃才对,可是很奇怪,她只是有些慌乱,有些惊讶,有些欣喜,又有些……想?哭。
二爷看起来瘦了好多,脸上似乎也比先时少了些不?可一世的傲慢。
虽然干干净净的,还是能看出他这几年不?大好过,想?是经历了什么挫折。
当然,二爷还是那个二爷,如珠如玉,如琢如磨,站在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是普通人眼中最耀眼的星。
可是,他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一定?很生气很生气,想?要?将?她抓回去治罪吧?
观沅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开口。
长宁看到观沅的瞬间,手上的杯子“啪嗒”一声掉下。
他见过观沅的画像,除非她有个双生姐妹,不?然这个人无疑就是她。
怪不?得今日窦炤怪怪的,原来是找到了心?上人。
可此时此刻,这个场面绝不?适合相认啊!
这里是岭南,他哥哥的地盘,若被人知道他俩的真实身份,即便?哥哥没回来,也必定?要?指挥人将?他俩大卸八块的。
长宁心?中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突然将?桌子一拍站起来:“哎呀,小九是吧?来来来,坐我?这里来,我?最喜欢喝茶,快给我?沏一杯那什么,什么碧螺春之类的吧!”
观沅这才回过神来,心?想?刚刚县令只称他们为公子,大概还不?知道他俩身份,自己还是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吧!
她微笑?着朝长宁福了福,正要?走过去,耳边却?传来窦炤凉凉的声音:
“姑娘似乎体寒,好巧我?心?热,坐我?身边正合适。”
观沅:“……”
陈县令看出他们之间氛围有些不?对劲,连忙打圆场道:“看来两位公子都是爱茶之人,不?如还是让她单独于茶台上给二位公子表演茶艺吧?”
窦炤根本不?理?他,眼睛仍然盯着观沅:“怎么,已?经叫不?动你了吗?”
观沅脸色白了白,尴尬笑?道:“没,没有的事?,既如此,我?便?坐去窦公子身边吧!”
长宁怕窦炤一时控制不?住,失态暴露了身份,假装不?高兴道:“凡事?不?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吗?我?先说?的,她得先陪……”
“我?”字还没出口,他的脸也白了下来,因为穆明微进来了。
穆明微刚刚在外面跟莫谦聊了一下,主要?是抱歉来晚,然后了解一下这两个贵人的身份背景,品性喜好等等。
莫谦只说?他们很神秘,性情有些傲慢不?太好伺候,还叫她小心?些,曲子弹完就找机会早些回去,毕竟那窦公子有些阴晴不?定?,他担心?会横生事?端。
穆明微谢过莫大人,叫他放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