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声。
观沅的目光凝固在窦炤倒下的身影上,那一刻,她一片空白的大脑,似乎被风刃割裂出一道道的口子?,有什么奇怪的记忆,如同丝线一般涌进来,乱糟糟,又一触即逝。
她踉跄着上前,重重跪在窦炤身边,双手颤抖地想要捂住他冒血的伤口,却只是?让鲜血染上了自己的指尖。
“二爷,你怎么样?你不能有事,你不能……”观沅有点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像是?做梦一般。
窦炤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艰难开口:“我……没?事,死不了的,别担心?……”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观沅颤抖着嘴唇,试图发出声音,却只能感受到喉咙的哽咽。
那丝线般的记忆仍在往破口处蜂拥而来,观沅似乎抓住一点什么,慌忙地捡起地上短刀,然后一刀一刀将自己的衣服割破,扯下一条一条碎布来。
“二爷,你别怕,我,我们先?止血,我带你出去,一定会没?事的。”
她用一大块碎布按住伤处,再用那长长的布条将他的腹部?一圈一圈包扎起来。
窦炤看着她明?明?慌乱却又咬牙保持镇定的样子?,颤抖着却又小心?翼翼怕弄疼他的动作,心?中涌起一股陌生的悸动。
在这生死存亡之际,他竟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与满足。
原来,有她在身边,连死都不那么可怕啊。
他缓缓笑着,声音难得温柔:“我的阿沅,真的长大了啊!”
再不是?那个碰到一点事,就哭鼻子?束手无策的傻丫头了。
观沅手上动作顿了顿,脑海中那个破口突然撕扯变大t?,一句相?似的话于遥远的幽深处飘来……可观沅使劲摇了摇头。
现在,她不想理?那些纷乱的记忆,只想快点给二爷止血。
观沅一遍又一遍,将伤口包扎得十分结实,然后扶起窦炤的一条胳膊放在肩上:“二爷,我现在扶你起来,咱们往前找找出口。后面的退路已经完全坍塌,等他们清理?出来估计要好几天,咱们不能在这里一直等着。”
伤口止血后,窦炤感觉稍微好了一些,他点点头,试着借助观沅和身后墙壁的支撑,咬牙硬撑着站了起来。
好在腿没?断,不然再来两个观沅也扶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