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沅顶着众人好奇的目光,穿过一众珠光璀璨,走到窦炤跟前:“二爷有?何吩咐?”
窦炤作为今日的主角, 自然是?人群中最亮眼的一个。
他穿一身象牙白缂丝浮光锦袍,搭配墨玉腰带,仍只?挂着那一颗圆润剔透的黑棋子。眉宇轩然,眸光星烁,丰姿奇绝,是?天生的一种矜贵气?度。
这样的他让朴素到头?上连根簪子都没?有?的观沅,站在跟前只?觉得自己连当绿叶作陪衬都不?够格。
心?中不?由得又有?了小小埋怨。
别人家的侍女都是?花枝招展的,就她们长直院,一个个打扮得比姑子还清心?寡欲。
这难道丢的不?是?他这个当主子的脸吗?
只?是?她不?知道,这样的她在窦炤的眼里,却如同万花丛中缓缓淌过的一泓清泉,自在清新,赏心?悦目。
这当然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效果,在其他人眼中,她仍然只?是?个脸长得不?错,身材媚俗的土丫头?。
窦炤看到她便轻轻舒展眉头?,淡声道:“你去沏一盏荷露茶来?,给公主奉上。”
公主一听,脊背都挺直了,高高抬起下巴,毫不?掩饰带着满脸的挑衅朝高梦音看过去。
就不?信了,她堂堂一国公主,还斗不?赢个小小国公千金!
高梦音气?得银牙咬碎,暗里使劲拧了一下坐她旁边的高同泽:“都怪你!”
高同泽疼得差点跳起来?:“你干嘛啊,有?病啊!”
高梦音恨恨盯着他:“只?怪你和父亲无用,才叫我日日受那个臭仪清的气?。”
高同泽无语望天:“人家是?公主,她父亲是?圣上,你让我跟父亲如何相比?倒是?你,被人夸了几句上京第一美人便把尾巴翘上天,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上赶着与公主较劲。我说句难听的,也就是?她是?个咋咋呼呼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没?有?认真与你计较,不?然连我整个高家都要被你害了。”
“你还说!”高梦音又使劲拧一下,“到底还是?不?是?我哥了?”
“疼疼疼!”高同泽龇牙咧嘴地喊着,“怕你行了吧,都是?我们害的,快放手!”
观沅听说是?沏茶,不?由得大大松了一口气?,领命下去,认认真真给公主沏了一盏上好的荷露茶。
这次如假包换,再没?人能挑错了。
用茶盘托着,小心?翼翼赶去望月楼,经过秋月庭时刚好碰到赶去席上的窦熠。
窦熠看见她,眼睛都亮了,十分自然伸手过去抱她:“我的乖丫头?,这是?要去哪里呀?”
观沅吓了一跳,赶紧退开:“对不?起大爷,刚给公主沏了茶,现在赶着送过去。”
窦熠上下打量她两眼,搓了搓又一次抓空的手,耐着性子笑?道:“怎么还这么害羞呢?明儿就是?我的人了,你不?期待吗?我可?是?等?不?及了。”
观沅脸一红:“我,我今日忙着二爷生辰的事,还没?来?得及想,大爷先让我去给公主奉茶吧!”
窦熠顿时垮下脸,冷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我再问一次,明儿就要跟我了,你高兴吗?”
自从知道祛疤膏的真实用途后,观沅再看大爷就只?有?恶心?,这句高兴实在说不?出口,又不?敢说不?高兴,只?好低头?不?作声。
窦熠下巴动了动,伸手将那茶盘一掀,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充满戾气:“跟你说,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给脸不?要脸。这是我最后一次原谅你在我跟前装,若到了我院里还这样,保管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将她用力往后一推,冷哼离去。
观沅重重跌在地上,只?觉得屁股都摔麻了,好半天才挣扎着爬起来?。然后看着地上摔得粉碎的茶盏,又摸了摸手上被捏出来?的一圈红痕,鼻子一酸只?想哭。
然而她根本没?时间哭,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公主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