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眸中的喜悦明媚而生动,脸颊上泛起两朵红云,更为她增添了几分娇俏与?可爱, 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着谨小慎微的欢喜与?期待, 像是在无声地说:“二爷我没有给你丢脸吧,国公小姐也夸我茶艺好呢。”
窦炤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 但很快别?过目光, 对萧红锦淡淡笑道:“雕虫小技不值一提, 倒是这样上不得台面的白茶能得萧小姐赏识,也算是它的荣幸。””
萧红锦轻笑着:“苏公曾言‘从来佳茗似佳人’,佳人各有风韵,茶亦如此。白茶之清雅,正如君子之交淡如水,虽不如红茶热烈,绿茶鲜爽, 却自?有一番韵味。正如古人所云‘茶有千般味,适口者珍’,无论红茶、白茶、绿茶, 并?无高下之分,唯有各人喜好而已。”
窦炤闻言,轻轻颔首,似乎对萧红锦的见解颇为赞赏:“萧小姐所言极是,是炤妄自?菲薄了。白茶之清雅,确有其独到之处,恰如‘雪液清甘涨井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般心境,不争春色,却自?成一派风流。”
萧红锦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接道:“窦公子平日想必是个极爱茶之人,《茶经?》有言,‘茶之为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可见公子人品之高洁。”
窦炤微微一笑:“萧小姐过奖,炤虽不敢自?比高洁君子,但对茶之热爱,却如这白茶一般,虽淡却持久。自?然,也如这白茶一般,掺不得半点?虚伪与?尘渣!”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观沅身上一扫而过。
观沅完全没注意?到,只?是一心在感叹,他们说话可真?好听?,什么之乎者也虽听?不大懂,可那?样文绉绉的就是会叫人心驰神往,心生敬佩。
怪不得老太太对这个萧红锦这么满意?,果然也只?有高门大族的小姐,才能与?二爷以这样的方式对话吧?
观沅想想自?己奉茶十年,却从不知?什么“佳茗似佳人”这样的话,心中一边自?愧,一边又暗暗欣慰,以后若有个爱茶的女主人进门,自?己的日子想必也能好过些。
窦炤见观沅毫无反应,眉宇间维持的温和便有些绷不住,脸色顿时冷下许多。
倒是萧红锦听?完他那?句话笑容也尬了些,于是向观沅招手:“你过来!”
观沅赶紧端着茶盘过去:“小姐,奴婢给你再添一杯吧!”
萧红锦笑道:“不必了,你这茶虽好,却是你家二爷的心头好,我不敢多喝,这个镯子便赏你,算是对你这杯茶的谢礼吧!”
她说着将手上一只?翡翠镯子轻轻褪下,递给观沅。
那?镯子碧绿如水,晶莹剔透,仿佛凝聚了夏日荷塘的绿意?与?生机,与?她今日一身装扮甚为相配。
观沅望着那?只?镯子,眼中满是惊艳与?不敢置信,连一旁侍立的木蕙跟香杏都惊呆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她竟然要?赏给一个下人吗?
观沅一颗心扑扑乱跳起来,若是得了这镯子,那?还?要?什么银子,光这个东西就能解除哥哥的燃眉之急了吧?
说真?的她很想接,又不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双手不自?觉攥紧了衣角,然后再次抬眼偷偷去看窦炤,眼中带着询问与?求助。
窦炤看她穿着那?身朴素的丫鬟服,怯生生,紧张又期待地站在萧红锦跟前,不知?道为什么,竟控制不住地想起给她涂画的那?一晚。
她那?灯影下光滑而细腻的肌肤,诱人的同体,与?蔷薇刺藤结合后产生的致命吸引力,叫他连着好几天都夜不能寐。即便是此刻想起,他都有忍不住将她按在书桌上的冲动。
可是这份心动,很快又被他心中的痛恨与?厌恶所取代。
痛恨她,厌恶自?己。
看着窦炤一张脸已经?完全冷下来,就那?么浅浅瞟她一眼,观沅立刻知?道这镯子不能要?。
于是她笑着回萧红锦:“谢谢萧小姐,给主子们奉茶是奴婢分内之事,不敢收受如此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