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雪感受到脖颈间冰凉的触感时危险的眯了眯眼,“央央看来这份礼物你还是没准备好,不过我倒是做了一些拆礼物的准备。”
话音刚落下,他?抽出藏在?袖子里的短刀,刺向犹迦的心口。
犹迦猝不及防,匕首刺进皮肉半寸,他?手中的刀也?在?沈昼雪的脖颈间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
姜窈看着一息之间发生的事情,之间分不清谁受的伤更重,她递给犹迦一个眼神,示意他?趁这个机会离开。
周围的侍卫很快反应过来,齐齐上前要包围住犹迦,可为时已晚,人已经飞快的离开了。
姜窈没有去看他?离开的身影,而是快步跑到沈昼雪的身边,双手捂住他?流血的脖颈,脸上的神情忧心忡忡,“允执,你的伤口怎么样??早知道会如此惊险,我便不该有这样?的念头了,我这就去叫竹溪请医师过来。”
她起身的时候,沈昼雪拉住她的手,脸上浮起一丝笑意。
姜窈心中升起一种?阴影,他?纵然是留了一手,可从方才来看,两个人谁都没有讨到好处。
难道他?在?自己并不知晓的地方又设了什?么埋伏?
沈昼雪站起身,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并不是很严重,只是花开了一层皮肉,他?拿了一张帕子止住血语气?轻描淡写道:“央央,我没事,我们不如一起想一想那?个蛮人什?么时候死,我的刀伤涂了毒,你说他?会跑到哪个地方毒发身亡?真可怜啊,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姜窈遍体生寒,如坠冰窟,他?的匕首是从什?么时间准备的,他?又是什?么时间起的杀心?
他?的心思太过缜密,让姜窈觉得自己无论如何都逃不出他?的算计和掌心。
沈昼雪轻柔的摸了摸姜窈的头发,“央央,多谢你准备的这份礼物,瞧你的神情想必也?累了,今天的这场戏唱的未免太久了,圣上和太后此刻应该礼佛完毕了,我们也?应该离开了。”
“沈昼雪,你不得好死。”
“央央你方才在?说什?么?”沈昼雪皮笑肉不笑,表情格外瘆人。
“我说你迟早会早造报应,不得好死。”
姜窈神情木然的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线崩溃,她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姜窈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奄奄一息的雨天,此刻的绝望与那?时相比并没有相差多少。
她为什?么不能?赢一次,哪怕就一次?真的要认命吗?
沈昼雪看着她的表情,冷冷的笑出了声,“这才多久就演不下去了?央央你的演技真拙劣,再好好的练一练,这一次就当是锻炼的机会了。”
说完他?也?不管姜窈是否情愿,拉着她的手带人离开。
纷乱的桃花雨簌簌的下了好大一场,凌乱的铺展在?地上,被风吹过有些沾了血的花瓣埋藏其间再也?追寻不见。
像是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佛寺离开,姜窈木偶一样?坐在?轿子里,眼神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姜窈嘲讽的想着他?不是想要一副皮囊吗?这样?活死人的状态好像也?正合他?意,她宁愿被抹掉所?有多意识,不会哭,不会笑,不会悲伤。
她控制不住,脑海里翻来覆去闪过的都是犹迦的面容,血腥气?在?狭窄的轿子里像是挥之不去。
她再也?忍不住的叫停了轿子,跑下去呕吐不止。
“姑娘你怎么了?说句话好不好,不要吓我,姑娘…”
橙黄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不知道他?们在?那?一边发生了什?么,姑娘再回来的时候就跟丢了魂一样?。
沈昼雪注意到这边动静折返回来,他?不动声色的站在?姜窈的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中不屑的想着,一个蛮人,值得她这样?吗?
何况再浓烈的情绪也?是一时的,她们之间并无什?么特殊的牵绊,过不了多久就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