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迟一悬也不能这么轻松。

虽然朝歌建立还不到四个月,但从某种程度来说,卢文星还真是跟着他建功立业的老人了,即使觉得卢文星不适合呆在刑堂了,也已经做好了后续扩充刑堂的计划,但不能因为一个未成形的错误就立刻把他弄出来,否则未免叫人心寒。

“该怎么做呢?”迟一悬原地踱了几步,一时还真想不出来。“算了,事缓则圆,反正还不着急。”

他又躺回摇椅上,懒散地晃了一会儿后盯着屋子若有所思,“这个地方还是不够大,等升上金丹,我要拿些点数升级一下这个屋子,卧室弄大弄高些,或者再弄个私密后院也行,到时候架一个秋千,荡来荡去的才好玩。”

命器忽然道:【有句话想跟您说,可是担心您不爱听。】

迟一悬:“我是那种刚愎自用固执己见一意孤行的人吗?说!”

【好的。】命器快速道:【您有些燥热,话格外多,耳朵上的红晕一直没褪下来。是因为马弘宣提到了女生的癸水吗?其实这种事并不私密,每个凡人女子都会有的。您自己也是从那个地方来到这个世界……】

“别说了!”迟一悬大叫。

命器立刻噤声了。

迟一悬其实是想起了自己的黑历史。

大概六七岁的时候,他的好奇心空前旺盛,家里每个地方都被他翻了个遍,就连爸妈上了锁的抽屉,他也会想办法拿到钥匙打开来看看,纯碎是好奇父母瞒着自己藏了什么东西。

有一天他从一个抽屉里翻出许多卫生巾,他还很好奇,撕开来仔细观察。当然这事儿很快就被妈妈发现了,时至今日,他都记得妈妈那个古怪的笑容,说你现在好奇个什么劲儿,以后你也会用到的。

然后妈妈就给他科普,说人长大了,每个月就会来月经,月经会控制不住漏出来,要用卫生巾裹住下面,就像婴儿穿纸尿裤。

迟一悬更小的时候因为尿床被幼儿园同学嘲笑过,因此当听说长大后还要穿纸尿裤时,他陷入了不可置信的震惊和恐惧中。他说不想穿怎么般?

妈妈说,那没办法咯,第二天起来洗床单就好了。

看他不相信,妈妈还找出了卫生课本,跟他说你看女孩叫月经,男孩换一个说法叫遗精。好巧不巧,卫生课本上有个男孩用被子捂着下半身一脸羞涩的配图。

迟一悬不想相信。

直到年幼的他看见隔壁叔叔裤子后面沾了血。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更大一点的时候,他意识到家里条件不好,那时候因为家里大部分钱都拿去做生意,日子过得紧巴巴,他很担心自己长大后沦落到没钱买卫生巾,然后受尽嘲笑的境地。于是有意识开始存钱,直到他存到足够自己购买五年卫生巾的钱后,妈妈才告诉他真相。

当时刚刚中考完的迟一悬表情呆滞,“那隔壁叔叔。”

妈妈哦了一声,说道:“那是人家痔疮太严重了。”

这段对话迟一悬一个字都没有忘记,因为在得知真相的同时,他不可避免地想起不久前他自以为友好地和女同学聊起卫生巾的话题,并踊跃表示如果对方漏了他可以提供外套,女同学那个震惊又无措,茫然又狐疑的表情……

【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