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兄弟,谢京鹤也不会顾及情分心慈手软。

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脑子里充斥着池砚舟刚才被打的场景,沈霜梨内心饱受谴责煎熬,嗓音很轻,轻到风一吹就散,

“我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跑了……”

艰涩的嗓音带着哽咽抽泣。

她没有生气地半阖着眼帘,脸色苍白,任由冰冷的眼泪在脸颊上划过。

身体累,心更累,这次,沈霜梨彻底妥协了。

谢京鹤大手抬起沈霜梨的下巴,对上女孩那双通红湿润又绝望的眸子,心脏突然似被针狠狠地扎了下般,泛起尖锐的疼痛。

他强忍着胸腔涌上来的剧烈躁意,“你就这么心疼他?”

居然为了一个野男人掉了这么多眼泪。

沈霜梨害怕谢京鹤再次迁怒池砚舟,吓得赶忙抬手擦眼泪,否认道,“我没有心疼他。”

闻言,谢京鹤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好脸色,俯首拦腰抱起沈霜梨。

女孩身上冰冷刺骨的温度穿透过来。

她的身体冷得似块冰。

谢京鹤皱眉,抱着沈霜梨大步走向大床,拉过被子满满地披在她的身上。

裹住,只留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

谢京鹤凑过去亲了亲女孩薄薄的眼皮,舔舐去她的眼泪,“不就是-了一下吗。”

“哭成这样。”

第159章 坏姐姐

-

-

她现在哭成这样,好像他是个什么脏东西。

谢京鹤心里别提有多委屈难受了。

他顺着女孩的脸颊轻缓地往下吻,攫住那张柔软香甜的唇瓣,撬开牙关,攻势汹涌。

单手捧脸,薄白手背上鼓着令人脸红心跳的青筋。

男人睁着眼睛,睫毛黑长浓密,瞳仁漆黑锐利,一瞬不移地盯着面前这张苍白的小脸,亲眼看着她被亲得脸颊泛起粉意。

直到把她的身体亲得热乎起来才罢休。

谢京鹤眼神晦暗,敛下冷白眼皮,视线停在那张泛着晶莹的唇瓣上,嗓音嘶哑促狭,“宝宝,你的嘴巴好-。”

根本-不下。

也不会。

刚才-得他好疼。

要不是被气到,他根本不会让她做这事。

她为了池砚舟选择取悦他,好令人生气。

舍不得动她,只能出去打池砚舟撒气了。

但她刚才说以后不逃了,胸腔那股幽怨怒气又瞬间消散殆尽。

谢京鹤伸手揉了揉女孩的发顶,将她搂入怀里,贴在她的耳畔边安慰道,

“别哭了好不好,镜子是单面的,外面看不到里面。”

沈霜梨半阖着眼皮,湿润睫毛在白皙眼睑下打下一层浓重的阴影,脸上没什么表情,她张了张唇,

“什么时候回家?”

“我想睡觉。”

她嗓音低低,很轻,透着疲倦。

谢京鹤一顿,转眸看向沈霜梨,看着那张没有半点儿生气的脸,心头倏地一紧。

回到浅水湾,谢京鹤帮沈霜梨洗了澡。

女孩全程都很乖顺,任由他动作。

吹了头发之后,谢京鹤给她涂身体乳。

涂完身体乳后接着涂护手霜。

女孩穿着真丝睡裙坐在床沿上,身形纤细单薄,安安静静的,谢京鹤半蹲在她面前,大手轻握着她纤细白皙的手。

乳霜轻柔地涂抹在肌肤上,谢京鹤狭长的眼睛倏地眯起,盯着女孩那截纤细的腕骨。

她左手手腕内侧的浅色疤痕已经完全被祛掉了,肉眼完全看不出这里曾经有过一道伤疤。

那是沈霜梨当年自杀割腕留下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