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乐队彩排的日子,他们接了一个夏日露天音乐节的活,距离音乐节开幕还有一个月,他们打算提前定好演唱曲目。

排练室是只属于他们乐队的秘密基地,按照常理说曲衡不应该带方安慈过来,他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没准还会给他添麻烦。

可他还是领着方安慈过来了,说不出来是什么心理作祟,他就是觉得方安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样子让他很满足,精力充沛到可以让他的工作效率提高百分之十。

曲衡并没有和乐队成员介绍方安慈,可他们却主动一个个地和方安慈打招呼,还带着挪揄的笑看着曲衡,曲衡自然知道他们心里的小九九,却并没有出言澄清,这种默认态度反而更加引人遐想。

曲衡将小冰箱里的汽水扔进方安慈的怀里,当着众人的目光捏了把他脸上的软肉,面上无其事地说,“觉得无聊就看会iPad。”

方安慈乖乖地点头,他的脖颈上依旧带着个一指宽的黑色颈环,时刻证明他的真实身份。不过玩乐队的人大多审美超前,就算看见颈环也不会往其他方面多想。

曲衡见方安慈不再说什么便重新返回台上拿起话筒试音,他对着身后的成员比了个手势,鼓手便摇晃着身体敲出节拍,吉他手拨了下琴弦也加入了节拍,伴随着“咚咚”的伴奏声,曲衡极具个人特色的声线响起,歌词晦涩难懂、弯弯绕绕,仔细听才知道这是一首表达爱情的歌。

方安慈对于音乐的了解不多,可是曲衡当着他的面唱歌带给他的冲击却很大,他两只手巴着沙发靠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曲衡,只有这个时候他才敢暂时抛下眼睛的自卑,抬起头正大光明地直视曲衡。

他可以想象到曲衡在真正的舞台是怎样的耀眼,一定很帅,怪不得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他。

方安慈垂下眼,默默收回了身体。

身后的曲衡看见方安慈转过去的背影却突然皱了下眉头,怎么才刚唱了一首歌就不听了?

徐觉凑过来坏笑道,“哥,原来你还没追到啊?”

“你懂什么?”曲衡轻嗤一声,满脸的自得,“不用我追,他自己主动凑过来的,我嫌他麻烦才带着他过来的。”

“是吗?”徐觉略带怜悯地看向曲衡,还以为大少爷对感情开窍了,怎么还是这般冥顽不灵。

伴随着有规律的乐声,方安慈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昏昏欲睡,总之等他醒来的时候排练室里已经没有人,只有空调还再矜矜业业地散发着冷气,他身上还盖着件灰色的薄毯。

他抱膝坐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会,刚苏醒的脑袋还不太灵活,需要延迟一会才能工作。

这时曲衡带着一身清凉从门外进来,他手里拎着一袋不知名的小吃,“徐觉和贝斯手送你的。”

方安慈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份甜品,里面有麻薯和芋泥,吃起来黏糊糊的很甜牙。

他含着塑料勺子笑起来,“好甜。”

曲衡发现方安慈似乎很招同龄女性的喜欢,酒店的前台算一个,贝斯手也算一个,明明不熟,却都喜欢给他投喂小零食。

他冷哼道,“就喜欢吃小孩才会吃的东西。”

方安慈顿了顿,随即舀起一小勺送到曲衡的嘴边,他小声地说,“哥哥也尝一尝好吗?”

曲衡垂眸看了一眼勺子,张嘴吃了下去,“一般。”

他攥住方安慈的手腕将人拉进怀里,表情酷酷地开口,“我要吃你嘴里的。”

方安慈下意识地睁大眼睛,看着眼前不断逼近的俊脸又很快闭上眼,曲衡身上熟悉的香水味传来,是很好闻的木调香,微微带着一点辛辣,让他觉得心里都暖洋洋的。

方安慈努力地用鼻子嗅了嗅,他忽然缩起脑袋,很小声很小声地开口,“哥哥,你抽烟了吗?”

曲衡前进的脑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方安慈,“小狗的鼻子还挺灵。”

方安慈委婉地说,“我不知道你会抽烟……”

艺术工作者总是需要尼古丁来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