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做声的谢攸也一脸不赞成地道:“阿姐,这分明就是诱你入瓮的陷井。难道你要傻得跳进去吗?”
谢芙看了一眼这两个关心她的人,笑道:“难道因为困难就要退输了吗?阿攸,你希望看到你的阿姐是个孬种吗?妪,你希望我因此而失信于人吗?”更重要的是她对欧阳一族很感兴趣,若能趁机拉拢这一族人,于她谢芙绝对有好处,现在越来越接近那权利的中心,她看得就更为透彻。
谢攸闻言,嘴巴张了张,终于没再说出反对的话,看到他的阿姐如此坚持,必然有她的理由,况且他的阿姐不是那傻瓜,自然会想出自保之策。“我不希望听到不好的消息。”小男孩又别扭地昂着头道。
谢芙笑着抚摸了一下他的头,然后又惹来他不满的抗议声。
汤妪有些干瘪的嘴唇抿了抿,谢芙有多倔强她也是明了的,一旦她决定的事情别人怎么劝也难把拉回头,思忖了片刻,“郡主,老奴看来要到本家去一趟,希望能让谢氏出马助郡主脱困。”
谢芙点点头,她背后最大的靠山无非就是谢氏,但是谢氏如果在此刻就与贾家对上,绝非好事,但有这一手暗中部署于她的安全上更有保障,“那妪就到主宅去一趟吧。”
谢芙歪着头想了一会儿,还是布置得更为周全好些,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于是又对汤妪吩咐了几句,正要挥手让汤妪到主宅去的时候,阿杏在外禀道:“郡主,桓郎君来了。”
这个龌龊的小人,贾俦会想到绑架宓娘必定与他及谢菱脱不了干系的,他们不知道欧阳一族的作用,但却知道那天她救了他们,更知道他们曾前来拜访过,所以才会想出这阴毒的招数。
“欧阳先生,你先回避一下,容我会会这小人。”谢芙朝欧阳子凌道。
欧阳子凌点了点头,此刻他再说什么都不合适,将来他再报答她就是了,起身随谢攸进到了旁边的侧室之内。
汤妪推开门让桓衡进来,板着脸道:“郡主与郎君的婚事将近,郎君此时登门私下相见似有不妥。”
桓衡那张俊美的脸孔有些尴尬地红了红,想要发作却又忍了下来,知道眼前的老妪是谢芙的心腹,他也不好给她脸色看,于是道:“老大人教训得是,只是我与阿芙尚有事要相谈。”他尊称汤妪一声老大人,实在是相当给面子了。
谢芙状似悠闲地靠在垫子上,有些慵懒地道:“好了,妪,既然七郎找我有事,就让他进来说吧,你先出去。”
汤妪这才一脸不豫地行了一礼后退了出去。
“阿芙,”桓衡快步地走近谢芙,然后把手中的帖子递给她,一脸为难地道:“贾家举行宴席,邀我出席,我实不好推却,当时还说一定要带上你前去,阿芙,我既已夸下海口,哪有在这节骨眼就反悔的?阿芙,你可要帮帮我才好。你知道男人最好面子的,你忍心看着我失了颜面!”他想了半天,怕之前布置的不奏效,于是他赶紧来扮那哀兵之姿,依谢芙对他的情意,她应该不会拒绝,况且有他做掩护,谢芙一旦踏进贾家想逃也难。
“七郎怎么这么糊涂,许下这种话,那贾俦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居然与之为伍,竟自甘堕落于此。”谢芙把那帖子砸在桓衡的脸上,一点也没有给他留颜面地痛骂着。
“阿芙。”桓衡伸手接过那张帖子,把那怒火暗暗吞下,等这女郎被贾俦睡过之后,她就得跪在地上求他还要她,到时候就是他拿乔的时候了。“无奈我已放了话,现在若不去岂不是惹人笑话,若他们笑话我不成问题,若笑话你就是我的罪过了。”谢芙好面子,又岂会沦为他人的笑柄。
谢芙心里早把桓衡的祖宗十八代都诅咒了一遍,这个小人居然不到黄河心不死,她当年真的是瞎了眼,居然还用上这招,若她在贾俦那儿出了事,就算哭诉给别人听,也只会当成是她自己不小心毁了自己的名节,未婚夫亲自带她出席的宴席,自当安全的很,到时候受千夫指万夫骂也是她谢芙的事,她有苦还诉不得,况且有这个小人出面,之前最简单的布置都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