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窈很确定，淑妃是在试探。

这试探的……十分明显。

只是谢窈不确定这是淑妃本人的意思，还是……陛下的授意。

但经过以往的合作，至少在对付李妃一事上，两人勉强算得上盟友。

谢窈便诧异地睁大眼，“是吗？多谢淑妃娘娘提醒，我回去定将此事告知殿下。”

两人对视，淑妃表情沉凝，谢窈面上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

莫名有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默契。

然后……两人便沉默下来。

尴尬的气氛涌动。

正在谢窈准备起身告辞时，淑妃忽然道：“你，很不错。”

嗯嗯？

谢窈有些错愕。

好端端的，淑妃缘何忽然说这样的话？

这话……显然是长辈看好晚辈的意思，虽然淑妃的确算她的长辈，但她们没这么熟吧？

最后谢窈只能道：“多谢淑妃娘娘。”

她这才离开。

谢窈每次离开淑妃宫殿，都会有些紧张，因为老是能察觉到背后有视线追随。

这次她同样做好了准备。

但……没有。

谢窈还有点不习惯。

她自嘲一笑，微微皱眉，“这次……和从前有什么不一样？”

“殿下不在啊。”竹青听到嘟囔，下意识地回了一句，“从前太子妃每次入宫，殿下都会到宫殿门口来接您呢。”

“宫中谁不羡慕您与殿下情深义重？”

竹青感叹的话让谢窈豁然开朗！

是了。

今日殿下没来。

所以……

以往那追随的目光，看的都是殿下？

“太子妃。”

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谢窈的思绪，谢窈抬眸看去，“李妃娘娘。”

李妃妆容精致，穿着深紫色的宫装，愈发显得整个人美艳贵气，气势骇人。

她微扬下巴，示意宫人们退下。

这才上下打量谢窈，眼中尽显轻蔑之意。

反正都已撕破脸，此处又没有外人，她也懒得再装，“你倒是好手段，勾的太子只肯要你一人。”

勾了太子还不够，还勾走了她那儿子的魂。但谢窈这身形，这模样……

着实傲人，她看着都嫉妒！

谢窈面上笑容收敛，眼神也转冷，“李妃娘娘过奖。”

李妃：“……”

这是夸奖吗？

她冷笑一声，“伶牙俐齿。”

“瞧你倒有几分小聪明，可上了一艘注定沉没的船，倒叫本宫有些可惜。”

谢窈沉下脸，不乐意听李妃这样说她的太子殿下。

但还没反驳，就听李妃继续道：“不若改换门庭，再谋出路。”

谢窈差点笑死。

敢情是来拉拢她的？

拉拢她还这么傲？

她从前还觉得，李妃作为这一任的后宫魁首，理应很有些手段。

如今看来……

许是二十年来的安逸生活太滋润了。

不过李妃与萧凝，倒是一个红脸，一个白脸，都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