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该如何治?”司南急性子,有些迫不及待地问。

“这并非天生,而是中了巫蛊之术。”巫医道:“贵人的母亲是因生产难产而亡吧。”

萧稷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眼里杀意浓重。

便是巫医都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面露骇然。

“请巫医指教。”

萧稷强压心头愤怒,耐着性子问。

巫医稍平复了下心情,才说:“贵人体内的巫蛊之毒自胎中就有,必是有人将毒下到了母体上。”

“母子二人只得其一,贵人既活着,那贵人的母亲怕是凶多吉少。”

萧稷双手紧攥,攥紧的手指咯吱作响。

从小到大,他便被人说是天生孤独命,说母亲是被他克死,时间长了,这个念头也深入他的脑中。

他一直都十分自责,甚至怨恨自己。

再加上他注定早逝,他对这世界都没甚留恋,可如今才知……母后是遭人算计!

萧稷的心里有愤怒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该死!

司南和司北对视一眼,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不敢多言。

许久,司南才终于忍不住问:“巫医,那我家主子身上的巫蛊之毒……可能解?”

这……

巫医面露难色。

“巫蛊之毒自娘胎带出,已深入骨髓,我看寻常大夫都发觉不了贵人体内有毒吧。”

“想要治疗……不可能!”

巫医说完,只觉面前两个黑衣护卫的眼神一下好似要杀人一般,双腿微软,下一瞬又挺直了腰板!

实话也不能说?

巫医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不过……我可以设法延长寿命。”

司南司北的表情立刻变得缓和,将跌坐在地的巫医扶了起来,“早说嘛。”

“巫医快起来,地上凉。”

两人就跟变脸似的,巫医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被扶着站了起来,就听司南又问:“能延寿多长?”

巫医的双腿又是一软,缓缓地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十”。

“十年?”司南皱眉,“短了点……”

巫医直接就想坐在地上。

十年?

杀了他吧。

“不,不是。”巫医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很坚定地否认,“至多十个月。”

巫医话音落下,屋子好似瞬间入冬,森冷无比。

司南司北满脸寒霜,似要杀人一般。

在场最冷静的,还是萧稷这个当事人。

咕咚。

巫医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那……还要治吗?”

……

萧稷回到太子府已是深夜。

他似是习惯了一般,下意识的便朝谢窈所在的主院而去。

主屋的灯已灭了,整个主院都十分安静。

睡了?

萧稷脚步停下,想到晚膳后的言语,硬生生的调转脚步,离开了主院。

书房倒是还亮着灯。

萧稷当即皱眉,何人在书房?他眼神微凝,快步进门……

书房内十分安静,他只听到软榻上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他心中微安,有所猜测的看去,躺在书房软榻上熟睡的果然是谢窈。

烛光穿不过屏风,所以光线格外昏暗些,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的皮肤仍旧白的像在发光。

萧稷原本沉重的心情骤然松快许多。

他自己都未发觉,他的唇角微微上翘,整个人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