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萧稷的声音很是笃定,似乎对呼延元很有信心。

谢窈微微扬眉,立刻看向萧稷,“陛下有事没告诉我。”

“什么都瞒不过窈窈。”萧稷无奈道:“我只是提醒了呼延元一些事。”

“比如,他幼年并非自愿代替呼延野为质子,而是被呼延野算计哄骗……”

谢窈微瞪大了眼。

萧稷继续道:“呼延元刚来的时候日子还算不错,后来逐渐难过起来,那时……我与他关系还不错。”

毕竟都是被箫弘欺负的人,难免会有几分“同病相怜”。

“他那时提过这些事,但后来不知是忘了还是没多想……思所以我便提醒提醒他。”

“最初北疆老皇帝择定的质子人选是呼延野,呼延野得住此事,并不想来夏国,就哄骗了胞弟呼延元替他上了来夏国的车架。”

“等此事暴露时,呼延元已经入了夏国境内。”

再想更换自然来不及,只能将错就错。当然,北疆想不想更换,萧稷觉得也要打个问号。

毕竟如呼延元这样愚蠢的人,对北疆老皇帝来说,或许也没什么价值。

所以呼延元来了夏国为质二十年,北疆老皇帝就跟没有这个儿子一样,便是年岁上贡,都不曾关心过只言片语。

谢窈听得咋舌,“那时候……呼延野也没多大吧,竟对亲弟弟动手……”

北疆老皇帝儿子多,生的不少,那时比呼延元年纪小的皇子不是没有。

但呼延野选择呼延元的原因也很简单。

两人是亲兄弟,有天然的信任,好下手!

知道这些,谢窈便明白萧稷为何如此笃定了,呼延元的心里也会更清楚,就算他能妥协,呼延野也不会放过他。

呼延元没得选。

谢窈想了想,说:“只怕呼延元并非什么都忘了,他只是装作忘了。”

“看来我们这次,真是帮了他大忙了。”

呼延元在夏国这么多年,老皇帝都不曾过问,那呼延元从北疆得到的支持,只怕就来自于呼延野。

随着呼延野长大,手握军权,呼延元更不敢贸然得罪,免得被北疆彻底放弃,无声无息长长久久地被锁在夏国皇宫。

谢窈想着从前与呼延元的几次交手,这可不像是个胸无城府之人。

只怕心里早有盘算,此次回到北疆也是顺驴下坡。

谢窈和萧稷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心中所想,显然两人的想法近乎一样。

谢窈弯了眉眼。

她可不认为呼延元的心思能瞒过萧稷,萧稷自然也是顺水推舟。

“看来,北疆要热闹起来了。”谢窈道。

“嗯。”萧稷颔首,“正好让北境的将士们过个好年。”

再过不久,赵瑛也将抵京,若北境平息,她也完全可以留在京中过完年再去北境。

“陛下真好。”谢窈笑。

寒冬来势汹汹,不过几日时间,温度骤降。

原本还偶能出现的太阳完全被重重阴云遮住,寒风呼呼刮过。

竹青进了凤仪宫,温暖袭来,她原地搓了搓手,才迈步往里走去。

凤仪宫里有地龙,此刻烧得旺旺的,一进殿便觉温暖极了。

不过竹青想着她刚从外面回来,还是没有立刻靠近谢窈,而是道:“娘娘,奴婢方才出宫回太子府办事,您猜奴婢遇到了谁?”

谢窈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

此刻她坐在炕上,身后垫着软枕,手里正翻阅着奏折,闻言抬眸笑道:“同本宫卖起关子了?”

竹青忙道:“奴婢不敢!”

“奴婢未经娘娘准允,便将人带入了宫,还请娘娘不要罚奴婢才好。”

谢窈来了兴致。

能让竹青这样说的,必是她认识且信任的人,否则竹青不会往她跟前带。

不过……

谢窈往她身后瞧了瞧,“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