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天,没?想到就是这么一句。

孙太医气得半死。

这祸害是盯上他了,上次看隐疾,这次看要害,可别死他手上。

“咬住!”孙太医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巾,向医女示意准备好?,说:“开始拔箭了。”

箭矢险些插到心脏的位置,不可谓不惊险。

即使孙太医小心再小心,拔箭时?还是避免不了流了半床的血。

姜昙只感觉到手一紧,瞬间的力道像是要将她得手骨揉碎,一起掺到另一个人的手心里,两人的手合二为一。

然而紧紧是一瞬,那力道不可挽回地散去。

陆青檐的手最终从她的手心脱落。

姜昙抬头一看,陆青檐双眼紧闭,额头上的汗珠滑下,仿佛一具新鲜的尸体?。

太医和医女又动起来。

匆忙之中?,不知是谁撞到姜昙,将她撞到一边去。

“止血,快止血!”

孙太医的模样看起来很像是在破口大?骂,或许他此刻真的想破口大?骂。

外面还有声音来添乱,扬声说着圣驾到了。

医女们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去,看得人心惊肉跳。还未看清里面形势如何,一直沉默的闫慈忽然走进?去。

“尚书大人!快拉住他!”

有人道:“里面有太医在呢,若真为陆大?人好?,就该安心在此处待着,尚书这不是进?去添乱吗?”

这话说得妙,一句话挑拨父子之情,还让旁人以为闫尚书并不在意陆青檐的死活,而是别有用心。

赵青林扭头一看,不认得这人是什?么官职,却看见他是站在许首辅身后的。

“这位大?人此言差矣,方才太医说了,陆大?人命悬一线。若是陆大人挨不过去,岂不是让他们父子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若真如此,拦人的那位岂不是千古罪人?”

那位大?人讪笑说:“何至于说的这么严重。”

赵青林说:

其余人听见这话,不动声色瞧了一眼皇帝的脸色。

景胜帝端坐在椅子上,并未对此说什?么。

只是道:“将御医都请过来。”

这句话足以表明态度。

汤恒匆匆赶过来,大?帐门口有守卫拦路,他就请内侍找指挥使出来说话。

汤炳接到消息,出了大?帐,就见次子急着说:“阿忖不见了,至少重伤。”

很快他就思索出此事?与?陆青檐遇刺的联系,连忙往回走:“我去禀报皇上。”

刚踏入帐子,就见闫慈愤怒地望了过来:“皇上容禀,方才青檐所说刺客,就是汤指挥使三子,汤忖!”

汤炳心头重重一跳。

闫慈已挥手让人端来证据:“从青檐伤处取下的箭矢,刻意被人掰断了箭羽,可是百密一疏,上面还有残存的标记,正?是指挥使家的。”

闫慈悠悠地看着汤炳:“行刺之前,汤忖还曾对青檐怨恨而视,低声怒骂。青檐去林中?射猎物?,也是他偷偷跟了上去。这一切,青林都看见了。”

赵青林出列:“是,微臣可以作证。”

有臣子辩驳:“你和陆青檐同为尚书义子,谁知道你们私下里是不是像表面那样不和,你为他说话也不奇怪。”

赵青林笑了笑:“冤枉啊,这是关乎人命的大?事?,我怎敢说谎。更何况,我就算想说也怕被人拆穿,方才义父所说情景,不是只有我一人看到了。”

他伸手一指,竟有许多大?臣在列,其中?甚至有许道成手下的文官。

“当时?皇帐之外,这些大?人的公子们都是证人。”

又有人说:“是非曲直,也不是陆大?人一人说了算。”

他问汤炳:“指挥使,汤三公子哪去了?叫他当面过来对质。”

景胜帝看了过来:“汤炳,你家三儿子在哪?”

汤炳手脚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