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珠刻意隐去?那两?个词,尽量不触动姜昙的情绪。
然而明白她意思的一瞬间,姜昙咬牙从地上爬起?来,毫不犹豫要往河里跳。
紫珠死死抱住姜昙的腿。
姜昙动弹不得,勉强挤出笑容安抚她:“你?别?担心,我不是想寻死,我就是暂时在水里待一会儿,等血流尽了?我再上来。到时候,我们?还一起?回去?,好不好?”
紫珠哭着摇头:“姑娘别?想骗我!跟您好几年,就算分辨不出药材,奴婢也懂得一些?医理。血流尽了?,命就没了?。何况你?腿还伤着,先前服了?那么多的毒药!”
姜昙不说?话。
紫珠哭着放开她:“姑娘冷静下来想想,水里那么冷,跳下去?后,你?真能安然回来吗?”
姜昙怔怔低头。
水面?发绿,一眼看不到底,这里是深水。如果方?才跳下去?,或许真的就没命了?。
姜昙茫然地看着紫珠:“那怎么办?”
她虽然懂得医术,却?不得不承认,过去?她怠于修习,更少为人看诊。面?对女子怀孕还是头一遭,更何况是发生在自己身上。
见姜昙态度缓和,紫珠连忙擦干眼泪,将她拉到船舱里坐下。
“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照看好姑娘自己的性命,其余什么都不要管。有些?……随它去?吧,等到您身子强健时再想办法。万一……”
紫珠看了?一眼姜昙的肚子:“就没了?呢?”
姜昙闭了?闭眼。
紫珠说?的对,她的性命最要紧,其他的无关紧要。她们?已经逃出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眼前到了?水路的岔道。
紫珠帮姜昙换了?衣服,又?在船上熬起?药来。
袅袅的白烟飘起?来,热气打湿了?紫珠的眼睫。
她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水意,看向前方?的岔路:“姑娘,咱们?往哪走?”
姜昙看向桌上的大昭地图,那是临走时陆昇送给她的。
“北上,不去?南方?了?。”
“北边,京城的更北边……”紫珠的手在地图上游移,她不识字,却?知道北边有许多地方?。
“这么多城镇,去?哪里好呢?”
姜昙看向船外的风景,苍茫天地间,白雪皑皑。
去?哪里都好,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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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子!”
邓显捞起?陆青檐,抖着手在陆青檐鼻间探了?探,呼吸微弱。
还好,有救!
他招呼手下:“去?找大夫!”
荒郊野外,四处都是荒林和白雪,不见一个人影。
邓显背着陆青檐骑了?一里山路,才在半山腰找到一个猎户,当即强征了?他的住处,将陆青檐放了?进去?。
村中的白胡子郎中被推到床前时,双腿发颤:“这人……已经没气了?,如何能救得过来?”
一柄长剑搁在郎中脖颈间,割断了?他的胡须:“救不活,你?陪葬。”
这帮强盗!
郎中也是个半吊子,只能用最寻常的办法,挤压床上病人的胸腹,让他吐出水来。
还好,这人意志顽强,挤压半晌,终于听?见他喘过来一口气。
郎中抹掉额头的汗。
脖颈上的长剑紧了?紧:“继续!”
郎中说?:“这位公子爷中的箭太深,且胸口有旧伤未愈。若贸然拔剑,恐怕危及性命,老朽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
邓显如何不知:“箭上有毒,若不拔箭,死得更快!”
这这这,拔箭也是死,不拔也是死。
郎中两?手一摊:“大人不如杀了?我罢,老朽是真的没法子了?。”
这时,床上的陆青檐睁开了?眼睛,说?了?一句什么。
“长公子!”邓显连忙趴到床边,听?到陆青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