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机的渊源还要追溯到甚尔十六岁时。

甚尔的赌运仿佛和他与生俱来的诅咒一样, 烂到令人发指,但幸运的是他遇到了冬阳,冬阳一个人就能把他身边的所有霉运转变为好事。

他逢赌必输, 冬阳几乎逢赌必赢, 但是冬阳并不喜欢赌, 她喜欢把一切都把握在手中, 她不算保险型投资家, 但甚尔绝对不是风险型的, 他是激进摆烂型的,输得越多越想赌, 大概他天生就对这种事上瘾。日本街头常见老虎机,未成年是不能玩的, 因为老虎机就是和金钱相关的赌博游戏机, 只不过数额小,甚尔玩一天也输得起。

甚尔有一次把冬阳按月给他的零花钱都输没了,陷入了贫穷危机, 冬阳听到后表情空白了几秒钟, 真诚发问,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

穷得没钱买车票所以徒步走回家的甚尔:“……”

一旁幸灾乐祸看他吃瘪的五条悟也真诚发问, “对啊, 有什么好玩的?”

冬阳捂住他的耳朵把他推到一旁, “你不要听。”

五条悟:“……”

冬阳一开始并不在意, 她以为甚尔只是有了可支配金钱后陷入了疯狂消费的膨胀期,对老虎机娱乐上头, 但她后来还发现这小子会参加地下黑拳的赌赢会, 看报纸时特意留下了赌马的信息页,便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资金限制, 他现在已经去玩大的了,

因为发现甚尔在赌这方面有些不加节制,冬阳打算给他科普科普赌的各种危害,但她还是先追问了一下甚尔为什么会把所有钱都投给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游戏,完全不给自己留底,从平常作风和性格来看,他并不像疯狂的赌徒。

当时黑发少年沉默了半晌,忽然露出了一个流里流气的,像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单纯感到有趣般的难看笑容,

“你不觉得……这种东西就像上天给的一样吗?”

运气是人生的一环。

“我从来没赢过哎。”

冬阳静静看着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老虎机是吧,黑拳和赛马是吧?”

“……?”

看着甚尔有些茫然的表情,冬阳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大步朝外走去,“走!”

当天冬阳就以挑战者的身份参加了地下拳击赛,然后在全场看到她明显有女性特征的身体于是吁声叫骂遍地的情景下,按着甚尔赌了她赢,最后赚了盆满钵满,又去路边的老虎机投币启动游戏,然而上手操作的却不是他们两个,而是冬阳叫过来的一群不良,十来号人排队玩,玩了三轮,把机子都玩冒烟了,只有一个人挣回了本,冬阳说,“商家设置的概率问题,你这不是赌,是上套。”甚尔小声反驳,“不是自己操作的机子玩的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那你看他们操作这么久什么感觉?”

“觉得他们蠢。”

几个不良碍于冬阳在场没敢上手,连嘴都不能上,骂骂咧咧的走了。

冬阳正想连夜带甚尔去赛马场,了解最近一场比赛的信息,被甚尔拒绝了。

“行了,没意思。”甚尔说,“这种事没什么必要。”

他摸着兜里刚赢的钱,“饿了吗,要不要吃烤肉?”

在那之后,禅院甚尔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碰赌,偶尔会在看赛马频道时心血来潮的赌一回,但都在可控范围内,五条悟很好奇甚尔接受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教育,“我妈把你打进厕所吗?”

“……是因为兰惠在你心里是这种形象,还是你希望这种事发生?”

“你猜?”

甚尔将目光从悟的脸上收回,摸了遥控器换台,“因为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啊?”

“把兰惠的钱就这么扬了,感觉挺对不起她的。”

五条悟嘴角抽搐了一下,“……突然说出这种话,你良心发现了啊。”

甚尔意味深长的瞥了他一眼,看上去心情微妙的好了起来,“因为好像赌局的输赢都无所谓了,还不如兰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