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看着万俟靖,目光沉凝,带着一种复杂又好似终究如此的态度,“殿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万俟靖顿了顿,也说:“飞雪,也谢谢你告诉我之前那些话。”
他们两个人彼此看着,但仿佛有什么事情也不一样了。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万俟靖先别开了目光,眼神游移不定,片刻后从身上掏出了一块手帕说:“擦擦眼泪。”
她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的手帕,感觉剧本似乎是有哪里不对劲儿,这个……
难道不一般都是女子给男子手帕么。
怎么她这边反过来,万俟靖给她一个手帕。
咳咳,场景不太对导致她有点没反应过来,没接万俟靖递过来的手帕,让他的手干巴巴的在那边等了一会儿。
万俟靖举手了一会儿,看她没反应,不由得转过头皱眉说:“怎么了?”
云飞雪这才反应过来接过他的手帕,吐吐舌头,“没什么觉得不太对劲儿罢了,应该是我给你递手帕的。”
万俟靖原本想嘲讽一两句的,但不知道怎么的看到她依旧带着泪痕的小脸,却是嘲讽不出来了。
怎么办,好像真的……越来越在乎她了。
如果,能庇护她的除了父兄就只有夫君的话,那么……
夫君究竟要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才能庇护心爱的女子。
纵然强大如他的父皇,也无法庇护真正心爱的女子,让他的生母远走他乡生死不明。
万俟靖也有了很多的疑惑。
此时,他们两个商量的房门外传来了水晴的声音:“小姐,宋老夫人来了。”
她微微一惊,扭头看着万俟靖说:“你先走吧。”
万俟靖此时也站了起来,略一犹豫说:“我先走了,你记得照顾好自己,我过几天就会离开任丘,到时候你跟我一起走吧。”
她这次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同意了,她来任丘已经很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万俟靖见状心情好了一些,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门外已经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他也没有多说,只是垂下头重新走到外间的柳东身后,依旧是一副普通小护卫的模样。
她跟在万俟靖身后走出了内间,所幸此时宋老夫人还未行至门口,没能看到这略显古怪的一幕。
等宋老夫人走到的时候,万俟靖已经和柳东站在了门的另外一侧。
宋老夫人走进门之后,目光略显疑惑的在柳东和万俟靖身上扫视片刻,但什么都没问。
反倒是云飞雪解释:“外祖母,刚刚柳护卫查到了一些事情特意来禀报我的,现在说完正要离开。”
宋老夫人“哦”了一声,问:“那柳护卫查到了什么结果,飞雪你还有没有危险?”
她脸上露出了有些吞吐的表情,“外祖母,具体的事情不太好说,我会去信给父亲的,但我身边今后出入都会有护卫随行,不会有事的。”
但宋老夫人还是不太放心的模样。
她用眼神示意万俟靖和柳东先走,她来应付宋老夫人。
万俟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扭头离开了。
她扶着宋老夫人坐下,问:“外祖母何事又至?”
宋老夫人握着她的手,伸出自己略显粗糙的手,一遍遍的抚摸着,说:“总感觉放心不下你,总感觉飞雪你似乎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
说起这个,云飞雪也不无伤感。
任丘终究不是她的家,也不会成为她的家,甚至距离她的家有千里之遥,她可能这次离开之后就再也不会回到任丘了,也真的……有可能就见不到宋老夫人。
这次离别,对于她和宋老夫人之间来说可能就真的会是个永别。
永别,让人伤感又无奈。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真正的陪你走到最后,你能依靠的也就只有你自己罢了。
一别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