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快地写好了自己的书信,让言观亲自去给宋老爷子送过去。
这件事情捅出来之后,世家跟皇权显然是有一番争斗的。
云相国还有她父亲和两位伯伯整天不着家的忙里忙外,她爹云敬敏似乎是站在万俟峰那边,因此让云老夫人十分不满,好几次请安的时候几乎就等于指着鼻子骂她。
她浑然不在意,淡定的听着。反正云老夫人也就骂一骂,不是真到了气极的时候做不出来体罚她的事情。
更何况就算云老夫人想体罚她,云相国也未必会同意。
不过府中气氛紧张倒是真的,几乎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她察言观色,这几天格外的沉默,在没有出天大的事情的时候都闭门不出。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事情终于有了结果,她收到了水艾的一封信,是万俟靖的亲笔书信,信上没几句话但是却让人震惊无比:
科举之事已定,令父皇同意你我亲事。
她看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几乎是噌的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窜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万俟靖筹谋科举的事情也就罢了,她能够理解,但是为什么居然会筹谋他们之间的亲事。
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种默契了吗?
为什么,他就如此自然而然的……说了他们的亲事。
她一时之间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坐在椅子上冷静了一会儿,之后打法银屏去问府中的情况。
银屏说府里的情况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想想看干脆出门踏青散心。
这一趟纯粹为了踏青散心,她也没有约别的人,只带上水晴和水艾单独出门游玩。
她头戴纬帽出门散心,马车经过城门的时候不期然的停下,城门此时较以往严格几分,她遣丫鬟询问之下才知道北魏要来人,所以城门比以往严格了很多。
她出来的时候没有用有云家徽记的马车,低调行事,被城门士兵要求打开马车们检查。
她犹豫了下并不想搞什么特殊就干脆同意,但没想到马车门打开的时候,她目光一瞥就看到了城门外不远处站着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纵然过了几年,纵然那个人已经成熟了不少,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带着成年男子的成熟稳重。
那是……拓跋辉。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拓跋辉他不是一个已经勤政的皇帝么?
身为皇帝又怎么会如此以身犯险来到别的国家。
又……怎么会如此。
此时的拓跋辉身穿普通的汉人富家子弟的衣服,普通的云锦广袖青衫穿在她身上自有一番不怒自威的冰冷气势。
几年不见,拓跋辉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冷意比从前更甚。
听说那位太后是个十分心狠手辣的主,亲生骨头都能用来争宠,想必对于权力的渴望和把控要求十分之高,拓跋辉能从这样的人手中夺走权力一定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血泪代价。
既然付出了那么多就应该好好把握才是,为什么又亲自来到建康?
她脑海之中有些许猜测,但是却又不能肯定自己的想法。
她更加的心乱如麻,在城门士兵检查过后就让车夫立刻离开,但是她丝毫没看到她刚刚以为没认出自己的拓跋辉此时正紧紧的盯着她的马车。
没认出来?
怎么可能发生的事情,拓跋辉很清楚自己为何而来,因何而至,自然是在没来之前就派可信的人监视云府周围看看云飞雪什么时候会有空出来。
对方见识了大半个月都没看云飞雪出来过一次,不想他今日刚到建康就遇上了云飞雪出门。
真的是……缘分。
拓跋辉的眼中闪过一道冰冷幽暗的光芒。
听闻大周的三皇子,也就是那个万俟靖青睐与她?
呵,别说区区三皇子的心上人,就算是公主,只要他想娶就没有娶不到的。
云飞雪马车行到了郊外的皇觉寺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