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川凭他三言两语就能设想到的事,程安怎么会没想过。他不过是在赌,毕竟不是光彩的事,赌对方也会有所顾虑,选择宁事息人。
愿赌服输。程安心态逐渐坦然,甚至有点想要抽烟。
这位司机明显比今天遇到的出租车师傅稳妥,话少,技术好,就近将车驶进了一所民营医院。
仿佛把一年做好事的份额都用上的冯川,陪同程安进了门。
程安内心是拒绝的,这种连大堂地砖都比他现在脸要干净的私营医院,踩一脚都感觉钱包在尖叫。
程安发出贫穷的声音,“我去小门诊包扎一下就好。”
冯川对迎上来的医护吩咐道:“带他去检查一下。”
几名还在值的护士围着程安团团转,要替他换上病号服。
程安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冯川在打电话,于是对扒他衣服的小姑娘说道:“我不住院。”
有理有据的小护士,“你衣服上都是血,身上还有伤口,为了防止感染还是换上我们的衣服吧。”
程安拘谨道:“那我自己脱。”
最先紧急处理的是头上那道被木制装饰物的棱角划破的长口,后背那几道被剐戳出的口子倒还好,头上的伤却有些受冻,需要尽快清创缝合。
在程安表示出对自己头发的挽留后,持剪的护士可能也不愿看到好好的青年成为斑秃,正小心翼翼的沿着创口边缘小范围备皮。就见那名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伸手弹了一下青年的耳垂,后者触电似的抖了一下,护士手下立即多了一撮无辜的头发。
男人轻笑了一声,声音很低,语速中和,“听医生的安排,我先回去了,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程安通讯录人员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