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上次卫衡知道是因为时墨寒喜欢梨树我才种梨树之后难过了很久。

我便让人都弄走了。

时墨寒就算了,我跟他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得不认了,但卫衡我总能让他高兴点吧。

时墨寒看着那满院的海棠没说什么,我们很久未说过话了,他自有他要忙碌的事情。

所以今夜他突然前来我也觉得意外。

他坐到了比我矮一截的榻前,小小声地说,「母后我头疼。」

我便又帮他解了束发,长发散开来,柔顺得如同墨色的绸缎,划过指尖的感觉微凉又细腻,带着一股沉水香。

我的手穿插在他的发间轻轻按着,他有些享受地眯起了眼睛,像只慵懒的大猫。

「我想起以前了。」

我笑了一下,「我也是。」

以前我们也是这样的。

「从前没人对我好,我被养在行宫,却每天都要进宫来学习,太傅讲的东西很难懂,大皇子和三皇子总是欺负我,父皇从不召见我,偶尔见到也只是关切地问大皇子三皇子功课,最近怎么样,却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我,于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父皇不待见的孩子,更加作践我。」

他说着仰起了头,望着我,那喉结随着他后仰的动作更加清晰,滑动了一刻,他又重新坐好了。

「我发誓我将来有了孩子一定不会如此,我会从他还在肚子里时就一直陪伴他的长大,我不会厚此薄彼,我会好好疼爱他。」

「可是母后,你让我变成了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我摸着他的头发,我们很少有如此开诚布公的时候,「这是你的选择。」

他让我停了手头的动作,安静地伏在了我膝前,「母后,我没有选择了,时家的江山,必须姓时。」

我不想再跟他聊那么沉重的话题,他也知道,话锋一转告诉我明日的亲种礼由我去吧。

「往常都是皇后去的,但如今皇后有孕,还是母后去稳妥。」

不过就去城楼上洒一些粮食种子罢了,我点了点头。

他下巴放上了我的膝盖,突然问我,「母后,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呢?」

我想了一下,又歪头问他,「你说呢?你觉得我们会怎么样?」

他反而也笑了,「想不到。」

说完我们便不再说话,安静地吹着风,许久,他才又开口,「其实,现在这样就很好了。」

我没回应,但我是赞成的,时墨寒就靠在我的腿边,长发散在我身上,毫不设防,毫无算计。

这样的夜只会越来越少。

他在宁寿宫睡下了,皇后也还在宁寿宫,我去亲种礼前特意留下了卫衡,让他替我看好宁寿宫。

他点点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坚定,我摸摸他的头出了殿门。

皇后流产之事我是在回宫的半路上听说的,皇后虚弱地躺在侧殿屋内,宫女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往外走,太医急得团团转。

皇帝站在一边,没什么表情。

见我进来了,神色才带了点伪装,「母后,你回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皇帝的乖顺让我松懈了,又或许我内心深处是认为皇帝不会真的对自己的骨肉下手的。

我在心里暗骂自己的疏忽大意。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卫衡呢?」

时墨寒的伪装之色彻底松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

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面前扇了他一巴掌。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太医宫女跪了一地,「太后息怒,皇上息怒。」

「母后,一直以来都是你赢,但你不会一直赢。」

我怒极反笑,面前谢迎诗面色苍白生死未卜,我和时墨寒对面而立,毫不相让,我笑着问他,「你觉得你赢了吗?好,好,哀家要让你知道这个天下究竟姓时,还是姓谢!」

我转身出了殿门,吩咐下去,「今日赵昭仪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