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蘅娘子记在了心里……

她刚要擦泪,一方素绢递到眼前,她下意识接过来在眼下摁了摁,“嗯……怎么有股子酸味?”

阿杏一惊:“哎呀,这是方才给大家擦汗的帕子!”

兰娘:“……”

那边,端王因她所问有短暂的诧异,意识到后并不想回答。这问看似说鱼脍,说庖厨手艺,提问人却巧妙地将主体放大,冠以他名字。

若认同,便是打了当初因谢萱案支持自己的那些文人之脸,若不点头,这天下女子,亦不是纸糊的……然围观者都是证人,可证明他方才确说了那样一句话。

端王骑虎难下,不得不打量起眼前的虞记店主,不知她是有心还是无意。

虞蘅嘴角含着笑,眼里带了点期待,便与寻常姑娘没什么分别。

众目睽睽之下,端王只得顺着她的话点头:“自然,阴阳平衡,各人天资只随父母不分性别,女子亦能拥有不输男子之才。”

虞蘅笑着,行了一礼:“王爷智者,字字真言。”

她不去管是否得罪了端王,端王走后,她招来那日卖报的小童,拿钱请其寻多几个卖报童帮忙。

不出半日,端王这话就似一阵风般,传遍了汴京街巷。

“人人都在传颂,咱们枣花巷里虞记,手艺颇好,得端王爷赞。”谢夫人拉儿子下棋,语气里倒没有不满,只不解,“蘅丫头做事何时这般急躁了呢?”

那些卖报童口中唱的童谣,明眼人都瞧得出来是谁手笔。

先《饮食录》已经叫人眼红,如今这般高调,恐怕商行里有些人要看她不顺眼。

虞蘅本不是急功利的人,谢夫人百思不得其解。莫不是端王记仇,故意引导人这么干的,叫商行那些眼红的人以为是虞记……

谢夫人犹自揣测着,一时分神,回过神来已经被谢诏连吃几子,索性赌气地一推棋盒:“不玩了!”

正好,谢诏也实在受不了他爹娘两个臭棋篓子,竟还以师徒相称……呵。

他将黑白棋子归位,顺手盖上棋盒,见他娘还在琢磨虞记事,不由得微微叹气。

对方哪里是为虞记的买卖,分明是为了后面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