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融放心了,嘿嘿笑了两声,脸颊鼓鼓囊囊都在颤动:“别想了,我阿兄说了,这摊主娘子很有骨气,不愿为奴婢,否则早便请来我们家了。”
倒不是王献有这么敏锐的舌头,而是今日问了裴垣,得到答复才彻底将“两人”联系起来的。
众人唏嘘遗憾,又眼里亮起光:虽不能请为自家厨娘,可州桥离着书院不远,他们日日都可遣小厮去买来啊!
剩几个自恃身份的还端着不肯下筷,见他们都放开了大口吃,各自对视一眼,嫌恶地挤挤眉弄弄眼。
一人笑道:“至于么?不就是豕肉馒头,我家新近请回来个擅做羊头签的厨娘,你们什么时候来尝尝。”
却无人理他。
只有那几人中有人附和:“后日旬假,我带上夫子布置的课业去你府上,咱们一道探讨。”
王融才不理他,败兴的家伙。
可第二日,州桥南面,虞记食摊前。
“诶,王兄!”
“诶?邓兄?”
“大家竟都来了,真是巧!”
摊子上都是相熟的同窗,互相招呼着,有几个遮遮掩掩的便显得尤为可疑。
王融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上前一把将其中一人用来遮挡的面罩掀开。
嗬!
这不是昨日嘴里嫌弃说着不肯食“贱肉”的那谁谁吗!
“诶……”旁的同窗便显得清澈多了,满脸的茫然。
那三人将脑袋几乎埋到碗里去,任他们如何揶揄打趣,就是不肯抬起来。
虞蘅忙得几乎累死,压根不知为何,这一晚就跟小学生团建似,入目皆是豆大点的萝卜丁。
还都很能吃。
第15章 买铺搬家
这几日与萝卜头们混熟了,虞蘅挨个儿都能叫出是谁家的小郎君,行几,爱吃什么口味馅儿。而面对年轻貌美的摊主,小孩们则格外嘴甜,一口一个“姊姊”,哄得虞蘅心花怒放。偶尔手边有包剩的剂子,便捏出个面老虎给他们拿着玩。
阿盼浑身刺挠,见小孩来了,便远远躲到一边去。
虞蘅表示理解,十四五岁正是对小孩看不上的年纪,不信回头问一嘴家里的大孩子,还有谁没打过弟弟妹妹的呢?
然因对方是消费者缘故,虞蘅还是劝诫阿盼,对客人要客气着些。
阿盼正踮脚抹推车顶上的灰,听见虞蘅这样说,抬头看她一眼,“哦,知道了。”又立刻垂下眼皮,手下动作更用力了。
虞蘅琢磨着,这孩子怎么生闷气呢?
她从前便不大能想通为何有时聊的好好的好友突然生气,于是决定不浪费这个脑细胞,直接出击:“怎的了,谁得罪你了?”
“没有,”阿盼瓮声瓮气,“蘅娘子今晚不是还要给沈小郎君做甚么面猴子,就别管我了。”
这是说她昨日给王五郎捏了个齐天大圣,黄衫虎裙金箍棒,好威风,沈翰林家的七郎见了喜欢得不行,也央着要个“同款”。只手边没剂子了,便答应他今日再补上。
虞蘅再是个木头,也听出来这话里酸溜溜,顿时懂了,这是介意她待他们比旁的客人亲近,孩子吃醋了啊!
她与阿盼讲道理:“那沈家小郎昨日点了两笼香蕈馒头,付了二两银,这银子我们买什么不好?不过一个面疙瘩,哄得他常来,得益的是谁?”
一是“我们”,一是听着她这样“算计”那沈小郎,话里话外谁才是自己人……阿盼嘴角翘起:“知道了。”
还是三个字,这回语气明显高兴不少。
呵,小姑娘,虞蘅失笑摇摇头,走回厨房去。
夏令推出的新样式馒头虽不如招牌灌浆馒头那样老少咸宜,但也让虞蘅赚了不少,尤其书院学生这一波。
虞蘅夜里盘点,算上打赏的小费与先前裴家给的赏钱等七七八八,手里竟然有三十余两,似乎离着盘间铺子的生活已经不远了。
她想到什么,立马趿鞋下床将床底的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