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鼻子不灵了,怎么还能闻见股茶香气。”客人耸耸鼻子。

“这你就不知道了,原先这边是间茶叶店,许是日久天长,桌柜已被腌入了味。”

“不不不,我是说从早起,店里就一股子说不上来的茶香。”原先客人白了同伴一眼,“我能不知道这是家茶叶铺,莫忘了,还是我带你来的虞记!”

“还真是,似是饭菜香。”

虞蘅端着煮茶叶蛋的大钵出去,阿盼举着炉子亦步亦趋,二人将要把这煮透了的茶叶蛋摆到门口去。

二人闻见香气更甚,忙喊住:“虞娘子!”

“又煮的什么新鲜小食,好香茶味。”

虞蘅端着钵走近,叫他们看得更清楚写:“茶鸡子,拿酱与茶煮的,咸香得很,只两文钱一个,官人们可要尝尝?”

其实外头买生鸡子,按大小,一文钱都能买两到三个不等,可她煮得入味,自家煮的鸡子,可没这么好吃。

“自是要的,要两个。”

虞蘅先将炉子架好,小火保温着,先用羹勺给他们捞了两个,特地挑了两个壳上有裂口的,这样的吃起来更有味儿。

捏着帕子轻轻在桌上滚一圈,便能很顺利剥下来蛋壳,一整圈不带断的。

那裂口的地方,蛋白渗了一层酱色,仿佛树枝叉脉络,沿蛋身舒展开,所到地方,酱香都更浓些。

阿盼觉得自家蘅娘子简直威武无比,竟能做出这样惊才绝艳的决定,拿不值钱的散茶与更不值钱的鸡子煮到一起!

秋冬最适合各种热烫的小食,虞蘅忆起从前大学时光,夜市摊上,一到冬天,各种烤红薯烤芋头糖炒栗子茶叶蛋便冒了出来,非要粉噎到咽不下去,烫得一脑门子汗才好。

比起价格猛涨至十好几块的烤红薯之流,茶叶蛋算是其中最物美价廉的小吃了。

有位卖煮玉米的老板,茶叶蛋卖得尤其好,好到改了生意,不卖玉米,专门买茶叶蛋。

往往有裂口的总比没裂口的抢手些,虞蘅下晚课迟,到摊上时,两大锅蛋只余十几枚,老板都已经准备收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