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陆璐美丽纯净的脸,一句话冲口而出:“我喜欢的人是学理的。”
本来我以为陆璐会惊讶并且追问我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可谁知道陆璐却善解人意地笑了,“我就知道,你学理的原因不是为了什么梦想!”见我发愣,陆璐拍了我的头一下,“卡拉OK比赛你参加不参加啊?不用提前报名,到时候去参加的时候报名就行。”
我回过神,“哦,我不参加。”
“那,”陆璐的脸稍稍一红,我知道她又要问关于程开的事儿了。果然,她问:“那程开呢?”
“程开去。”我说,“我听说他要唱《大约在冬季》。”
千千阙歌
你瞅他们班跳舞的这四个男孩,身高全都在一米八五左右,穿着一身白衣服,连皮鞋都是白的,潇洒帅气得要死要活的。四个人中间是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裤的女孩。
卡拉OK比赛那天,电化教室里面座无虚席,我从来没见我们学校哪项活动,自愿参加的来过这么多人――上回组织自愿参加的活动是高一时候参观博物馆,结果门可罗雀。偌大一个阶梯教室,到了最后连门口和走廊里都站满了人,学生会明显估计不足,没想到这群小书呆子们会有这么大的热情支持学校的活动。
教导处的一位女老师拿着一支笔坐在门口,想要报名的都去她那里,报上自己的姓名班级参赛曲目。反正我们这帮人是不可能去唱这位老师中意的革命歌曲的,我们所会的,都是现时流行的港台乐。我站在老师背后看了一眼那张表格,上头大都是什么《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啊,什么《容易受伤的女人》啊,除了受伤就是受伤,那位女老师一边写一边皱眉头,好像是古时候私塾先生看见了大逆不道的学生犯错误一样。后来有个女孩来报名,说要唱一首《追梦人》,那女老师不客气地抬起头瞪着她说:“你这是不是爱情歌曲?要是爱情歌曲就别唱了!”那女孩委屈地看着女老师已经快要变形的脸,退到了人群里看不见了。
我不明白,怎么不管多年轻的人,一旦当上了老师就会跟学生有极大的代沟呢?我们这位女老师不过三十五岁吧?跟我小舅舅的年纪差不多,我们喜欢听的这些歌喜欢做的这些事我小舅舅一样喜欢听喜欢做,她就算是不喜欢,也不至于那么老套地反对吧?还非得让我们这帮十六七岁的孩子在号称自由的学校里高唱《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她才满意么?你要是不喜欢也行,干嘛还非得举行这么一次比赛呢?你举行这次比赛也行,你干嘛不给我们规定曲目呢?你不给我们规定曲目也行,你干嘛非得来凑热闹呢?这么大点儿一件事,还非得你来把关呐?我们唱这种你所谓的“靡靡之音”就真的能影响心灵健康影响前途?真是奇了怪了!!
人还在源源不断地来,比赛已经开始了。要说十六七岁的年纪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全都自信得一塌糊涂,什么样儿的嗓子都敢上台比划比划。有一个高一的男孩唱张学友的《吻别》,那个调跑的,说他五音不全都抬举他了,我觉着他只有一个音。可是我非常敬佩他的勇气,因为他竟然很自我陶醉地唱完了,放下麦克风的时候,我们给了这个男孩子一番热烈的掌声来表彰他的勇气和庆祝我们终于解放了我们可怜的耳朵。
后来上台的是高三的一个女孩,和《平凡的世界》里头女主角是一个名字。她唱的是我们那位教导处女老师惟一不太反感的歌,那首歌好老啊,我连名字都不知道了。不过那女孩唱得真好,只唱了一句就得到了我们的满堂彩,后来她一口气没喘匀停了一下,居然还有人在唱,这会儿我们才发现,原来伴奏带的原声没有消去,这下子满堂彩变成满堂倒彩了。女孩不好意思极了,赶紧拿出了带子清唱。嗓子好就是嗓子好,唱到最后她还是赢回了她的满堂彩。评委们当场定下了让她在艺术节汇演上来一个独唱。
轮到程开了,他真的如他之前所说地唱了一首《大约在冬季》。我早就说过程开的嗓子很好,很柔和很细致,他唱齐秦的歌最合适不过了。可程开的嗓音不够高,唱到最后明显唱不上去有了破音,可他仍然是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