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和名次,惨不忍睹。
到了高三,我明显感觉缺乏睡眠,我觉得每天最最幸福的时候就是晚上洗漱完毕躺在床上还没睡着的时候,那个时候预示着我将拥有七个小时幸福的睡眠时间。每天最最痛苦的时候就是闹钟响了我要起床的时候,那个时候预示着我又将开始一天十四个小时在学校的时间。我每天九点钟到家,吃完饭九点半,跟爸妈稍微聊一会儿,到十点,之后学习学到十一点半,洗漱睡觉。如此周而复始,每天每天。
自从我觉得我缺乏睡眠之后,我下课基本上不出去了,我利用一切时间睡觉,连课间十分钟也不放过。当然了,某一些正式课我要是有机会也照样睡觉。如果那时候你在我们学校的某一个高三教室里,见到一位教语文的老师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而下面倒数第二排有一个人身上披着一件深蓝色校服呼呼大睡,那个人九成九是我。语文老师也不说我,因为我语文成绩还挺好的,从来没给她丢过大人。
所以,高三时候我养成了一个好习惯,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我的这个好习惯就是,我觉得全世界最最幸福最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蒙头大睡。
恋恋风尘
可是这回我的预感错了。高三年级出最大事儿的不是我们班,而是陆璐所在的四班。
我很小的时候听过一首歌,也是唱高三的。歌词好像是这样的:“我想唱歌却不敢唱,小声哼哼还得东张西望,高三啦还有闲情唱,妈妈听了总是这么讲。”这首歌现在听起来真老套,高三就不能唱歌了?凭什么呀?高三的学生也是人呐,凭什么不准我们唱歌呀?我们才不管,该怎么着怎么着。
有一回化学课,老师迟到没来,化学课代表找了好几次也没找到人,最后我们等烦了,男生们就开始唱歌,他们胆子也真够大的,唱歌就唱歌吧,还专挑老师反感的歌唱。你听听这个歌词吧:“春天里那个百花儿鲜,我和那妹妹呀把手牵,妹妹的脸儿红艳艳呀,就像那满山的红杜鹃……”大概是这个词吧,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你想,这么一首歌,全班三十多男生一起唱,那得什么效果啊?结果把教导处孙主任唱来了。孙主任把班长叫出去狠狠一顿训,我们班那周的纪律分数评选被取消了。
不过我们都觉得挺光荣的,谁也不觉着丢人,隔壁班的人看见我们都会说:“你们忒牛了!”目光中充满了羡慕。
我们班是全年级成绩最好的一个班,也是最令学校头疼的一个班,因为我们班调皮捣蛋的人最多。打从高一我们班就不老实,总是惹事。高一时候足球比赛,我们赢了七班,七班在我们班窗户根儿底下摔了一瓶香槟,我们班同学不干了,非得找七班的人理论理论不可,结果差点儿打起来,还是胡老师出来劝解才和好的。高二时候发生的事儿我就不详细说了,前面都有写,什么程开挨打全班男生一起冲出去啊,什么张小树替考被抓住差点儿被留校查看啊,都是不小的事儿。我也不知道高三我们班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儿让我们班名扬全校,反正这个预感是有的。学校领导都做病了,94(三)班要是一段时间不闹事他们就会合计:“这帮孩子是不是憋着什么坏心眼儿准备干什么大坏事儿啊?”
可是这回我的预感错了。高三年级出最大事儿的不是我们班,而是陆璐所在的四班。
到了今天,陆璐和豆子谈恋爱已经谈了一年多了,他俩的情投意合让我和程开颇为惊讶,这下子我总算相信了豆子当初那句“我不是玩玩的”,也开始由衷地希望他俩今后能有个好结果了。豆子来找陆璐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多到我们学校认识陆璐的就都认识豆子了,比我们小的学弟有陆璐的追求者,陆璐就会给人家一句话:“我有男朋友。”那语气,充满了自豪和骄傲。这事儿后来被老师们知道了,陆璐开始三天两头地被老师叫去做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