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3)

这种情况下,像程开这种长相斯文并且高高大大的男生是不可能不被女生们注意的。那时候,只要是稍微有点情窦初开的女孩子,全部都知道高一?三班有个长跑健将名叫程开,长得还挺帅。

要是因为这个,陈冰冰看上程开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他在运动会上有着这么出色的表现,成绩又好,陈冰冰喜欢他是理所应当的了。

这时候我又想,为什么陆璐没发现程开这个人才呢?她居然连程开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难不成她没参加运动会么?后来陆璐告诉我,她才不在乎这种哗众取宠的外在表现呢,她在乎的是内涵。

豆子说他见过陈冰冰。豆子他爸也是省委的,和陈冰冰他爸是名分上的好朋友。豆子说他觉得陈冰冰挺好的,漂亮又会撒娇,除了娇生惯养之外没看出来啥别的缺点。我威胁豆子说如果他敢建议程开交下这个女朋友我就跟他没完。豆子还是在乎我这个朋友的,所以他真的没敢。

陈冰冰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一直在不停地给程开传纸条,只是后来的纸越变越大,纸的质量也越变越好,写的话也越来越多,落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蚕豆”变成了“你的小蚕豆”。

程开不是无动于衷的,他一开始接到陈冰冰的字条看完扭头就给我,后来就不给了,自己收起来,有时候看着看着他还会笑,很温柔的那种笑,就像那天在博物馆里头的笑一样。

新年之前的一天,程开给陈冰冰回信了――我不能再管那些玩意儿叫纸条了,那比我写过的最长的信还长。信是写在一张简单的卡片上的,短短一句话:“很高兴有你这个朋友。”程开是给我看了的,所以我知道那封信什么也不能说明。只是后来豆子来信说程开在那张卡片里夹了一张纸,纸上写了很多话,都是我不知道的。

豆子真够意思,他居然为了我没有在陈冰冰面前暴露他和程开的兄弟关系,还经常给我这样那样的情报。

上高中第一次新年晚会在极度无聊的气氛中渡过,我甚至无聊到数自己吃了多少颗瓜子。可程开那天似乎挺高兴的,陈冰冰一直在笑,笑得几乎全班的男生都在望着她美丽的脸发呆。问题在于,陈冰冰是坐在程开旁边的。而更大的问题在于,陈冰冰笑是因为程开的缘故。

“你听过那个故事么?有两个精神病患者一起去郊外爬树,一个吊在树上,荡了几下之后跳到地上,还在地上滚来滚去,滚了一会儿,他抬头问他的朋友说:‘你怎么还不下来啊?’他的朋友在树上对他说:‘我不能下来,我还没有熟。’”程开说。陈冰冰笑,笑声银铃一样悦耳。

“还有一个故事。有一个老妇人,晚年的时候得了精神病,每天穿着一身黑衣服打着一把黑伞站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不动也不说话。有一个医生决定治好她,但又怕吓着她,于是也打了一把伞站在她身边,也不动不说话。这么站了一个星期,老太太终于说话了。你猜她说什么?”程开望着陈冰冰。

“说什么?说什么了?”陈冰冰拽着程开的袖子,快乐地哀求。

“她说:‘请问,你也是香菇么?’”

陈冰冰笑得更厉害了,手捂着肚子,白净的脸蛋上春意盎然。

我认识程开三年多了,他从来没给我讲过什么笑话。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么有幽默细胞。全班同学都看见程开逗陈冰冰笑了,全班同学都看见他俩的开心了,所以我也看见了。

人家都说女孩子心事一多就容易走神儿,一走神儿就容易不好好学习,一不好好学习就前途无光了。这种说法真的比较正确。因为高一上学期的期末考试,我考得比期中考试还要惨。家长会之前,我大义凛然地用“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英勇气概把我全班倒数第五的成绩单拿给了我爸。

我爸说他从来没觉得参加家长会是那么困难的一件事儿。也是的,难为我爸了,在那以前我爸都是雄赳赳地去参加我学校里的家长会的,因为那以前我样样优秀,我爸特为我自豪。现在不成了,我变成差生了,都倒数第五了,化学还不及格,一百五满分我只考了六十五